黑衣人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你疯了?敢在这里动刀?”
萧逸云冷笑一声,刀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带起的风扫过满地碎药渣:“疯?被你们逼疯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活着走出去。”他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踩在对方的影子上,“当年你们烧了阿木尔的药庐,把她吊在树桩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旁边的同伙想偷袭,被萧逸云反手一刀划开衣袖,血珠瞬间渗出来。“别急,一个个来。”他声音里淬着冰,“她临死前攥着的那半块玉佩,你们谁吞了?”
为首的黑衣人色厉内荏地吼:“不过是个贱丫头,死了活该!”
“闭嘴!”萧逸云猛地出刀,刀背重重砸在对方心口,黑衣人闷哼一声弯下腰,他趁机踩住对方后背,刀尖抵住脖颈,“再说一遍?”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刀面上,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恨意。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刀刃与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以及黑衣人压抑的喘息。
“我只数三声,”萧逸云的声音沉稳如钟,“将藏匿的药谱速速交出,尚可保你们全身而退。”
黑衣人首领脸色煞白,攥着衣角的手青筋暴起,却仍强撑着硬气:“不过是些偏方杂记,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我可告诉你,这地界我说了算,别给脸不要脸!”
萧逸云眉峰微挑,指尖在刀柄上轻轻叩了两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一。”
站在首领身后的两个黑衣人腿肚子都在打颤,其中一个忍不住颤声劝道:“大哥,要不……咱交了吧?听说这人可是连断云寨的寨主都敢单枪匹马挑了的……”
“闭嘴!”首领厉声打断,额角的冷汗却顺着脸颊往下淌。
“二。”萧逸云的声音依旧平稳,可握着刀鞘的手已经微微用力,刀身与鞘摩擦发出细微的“噌”声,像毒蛇吐信般让人头皮发麻。
墙角的药柜被风吹得吱呀作响,架子上的药瓶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响,更衬得这寂静格外瘆人。有个年轻些的黑衣人实在扛不住,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在、在这里……我们也是受人所托,真不是故意藏的……”
首领见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却终究没敢再出声。
萧逸云目光扫过那油布包,冷冷吐出最后一个字:“三。”
话音落地,他伸手接过油布包,指尖拂过包上绣着的药草图案——正是他一直在找的那本《百草秘录》。他掂量了一下,抬头看向众人,眼神里的寒意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后退一步:“算你们识相。”
粮仓里的油灯忽明忽暗,将萧逸云的影子拉得狭长,短刀抵在独眼龙咽喉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刀锋已刺破油皮,渗出血珠。黑衣人们攥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却没人敢先动——他们见过萧逸云的身手,上次在山道截杀时,这人仅凭一柄短刀就挑翻了七个悍匪,刀刀精准狠戾。
“萧逸云,你别太嚣张!”为首的黑衣人强撑着喊道,“这黑风寨四周都是我们的人,你杀了寨主,今天谁也走不了!”
萧逸云冷笑一声,手腕微沉,独眼龙疼得闷哼出声:“你们的人?方才在密道入口,你派去守着的两个弟兄,现在怕是正躺在草堆里打鼾呢。”他早让人绕后解决了暗哨,这话一半是实一半是诈,却足够让对方心慌。
果然,黑衣人们的脸色更白了些。有个年轻的想往后退,被为首的狠狠瞪了一眼:“怕什么!他只有三个人,我们有二十多个!”
“二十多个?”萧逸云突然扬声,“那不妨数数,现在站在你身后的,是自己人,还是我的弟兄?”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黑衣人们猛地回头,却见粮仓门口不知何时站了几个身影,正是方才被他们派去守外围的人,此刻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显然已被策反。
僵持的天平瞬间倾斜。为首的黑衣人喉结滚动,突然拔刀砍向萧逸云:“拼了!”
萧逸云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刀锋,同时一脚踹在独眼龙膝弯,将人踹跪在地,短刀顺势架回他颈间:“谁敢动,先让他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