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所发出的动静,屋内所有人一齐迎了出去。
但见只有夫人和小姐相互搀扶、脚步虚浮的走回来,涌到门口的人脚步齐刷刷顿住。
没人敢开口说话,只默默跟着进屋后。
长安帮着徐幼清脱下披风,眼神在她天青色的裙摆上停留片刻,才转身把手里的披风放好。
那里凝着三两点暗红的痕迹,格外显眼。
看来今日的宫宴上死人了,甚至是离徐幼清格外的近,她才会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
进门时,张婆子见在宫门口等着的丫鬟摇头,本想后退一步,却不知被身后哪个坏心眼的给朝前推了一步。她老脸一红,硬着头皮挤出个笑。
“夫人饿了吧,老奴这就让人把热水和准备的汤面端上来。”
“去吧。”徐夫人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只扶着徐幼清的手没松。
张婆子得了话,没如以往那样让小丫鬟去跑腿,而是亲自去凝香院的茶房张罗。
这些都是一早就预备着的。
不须片刻,热汤面以及几碟小菜就被丫鬟们给端上了桌。
宫宴菜品好看却食之无味,徐夫人没动几口,此刻却没有胃口。
她扭头看了眼自宫宴结束后,还没从惊悸中缓过神来的女儿,“今夜你爹应当要和祖父在书房商讨事情,不回来了。和娘一起守岁,好不好?”
“好。”
徐幼清强迫自己不再回想那个就在自己身边被皇帝亲手砍了的大臣。她抬手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颊,挤出个软乎乎的笑后,动筷吃起桌上的热汤面。
而候着的长安也从小七口中听到了宫宴的大致发展。
她抬头看了眼正依偎在夫人怀中的徐幼清,真是没有想到她会在宫宴上出风头。
宴会的开始本是其乐融融,先是皇子轮番祝贺,又是满殿臣子举杯贺岁,皇帝顺势说了句有感而发的诗,开口让底下的臣子家眷皆说上一句贺岁诗,各自都有赏赐。
摆出要与民同乐的架势,不过是借年节缓和前不久朝堂上的冲突,故而贺岁诗句不论新旧,哪怕是几岁稚子都能说上一句古人所写。
快轮到徐幼清时,她失神于首个贺岁的大皇子周望竟然是相处半年的“哥哥”,而忘记了说什么。
在被宫人提醒以后,顺口说出了本世界没有的千古名句。
引得文臣们朝她侧目不说,连皇帝都起了兴致,直接开口赏赐了一柄玉如意,还特意她让近些瞧瞧。
到这里也还算是正常。
只是徐幼清正被宫人引着上前谢恩的时,隔了几位的女眷念了句夫婿所写的诗。
诗是好诗。
但上半句诗中有当今皇上的名讳中的一个字,表面上是贺岁诗,细品下那点对皇上的怨气,全藏在这看似应景的诗句里。
这下谁也没空理会刚走到龙椅
场面直接混乱起来。
皇上听出来了,唾面自干的品质是没有一星半点的,他直接摔了手中的玉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