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沈青提高蹬速,快速略过一座座房屋,末了,往东一拐,回到了自家小院。
汪汪---
院子里没有人,新房西边传来大黄的叫声,沈青跳下三轮车,抄起一根木棍,大步朝西南方走去。
很快,沈青通过‘新房-厨房’夹成的小路,来到了西南角,看到...李乐和李业,各抓住一个青年的胳膊,青年身子乱扭,想要挣脱束缚,然而,兄弟俩力气很大,青年衣服领口被扯开,仍逃脱不了,豆子爷站在一旁,握着一根细木棍,一边谩骂着,一边找机会抽打青年。
豆子爷:“不学好,还有红眼病,见不得别人日子变好,趁着别人不在家,就跑过来搞破坏,真是缺德到家了,沈重,即便你爹在场,我也照样抽你。”
沈重,沈家的长孙,沈青去周洪镇买青砖时,其曾化名小九,把劣质的、只能捶碎当路渣的砖头,说成高质量砖头,报出高价,想坑沈青一把。
当时,沈青没有戳穿对方,而是给其画了一个大饼,称...把收据先开好,他见到收据就付钱。
沈重屁颠屁颠跑进窑厂的办公室,跟领导软磨硬泡,让其同意高价卖出劣质货。
另一边,沈青遇到了李腾,并得知青砖售卖员的下落...在北边村子听戏呢。
沈青前往村子,找到了售砖员,售砖员看完一场戏后,随沈青回了窑厂,领着沈青在置砖区逛了一圈,谈好价格和定砖数量后,撞见从窑厂后方走来、衣服略显凌乱的沈重和一名女子。
女子先行离开,沈重自称票据已经开好,想让沈青交钱,沈青不肯,称和别人谈好价格和定砖量,眼瞅着提成要飞走了,沈重心中气急,对售砖员一阵炮轰,争吵声引来窑厂领导后,沈重才知道,抢他单子的竟然是窑厂的股东。
把要销毁的劣质砖,高价卖给客户,算是犯了窑厂的大忌,沈重被罚去当铲煤工,签票据的领导,当时没受惩罚,不过,窑厂送砖头时,司机曾说...窑厂一名姓吴的领导,干得好好的,竟然主动辞职了。
巧了,同意高价卖出劣质砖,签了收据,被争吵声引来的窑厂领导,也是姓吴。
主动辞职,比因犯错被辞退,要好听多了。
沈青扫了西南方一眼,发现一个装有黑漆漆、散发恶臭的水桶。
看来,豆子爷猜对了,前来捣乱者,想往水泥屋顶上泼‘脏水’,想让臭味渗到屋顶最里头,并持续散发恶臭。
忽的,在豆子爷第次挥击木枝时,沈重抓住了木枝,并向内一拽。
瞬间,豆子爷身子失衡,朝沈重方向倒去,李乐和李业怕师父出事,连忙松开沈重,上前扶稳师父。
沈重得到自由后,没有逃跑,而是捡起一块木板,朝李乐后脑勺挥去。
“你小子,就是你,爪子跟铁钩一样,胳膊疼死了,今天,我定要把你揍得脑袋开...啊。”
沈重话还没有说完,后腰便受到一记重创,他像一只螃蟹一般,往南踉跄几下后,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沈重捂着生疼的后腰,怒道:“谁啊?背后搞偷袭,这么没有武德。”
刚才,沈青站在‘正墙到西侧墙’的拐角处,沈重又是背对着西侧墙的,而且,李业还站在他的北边,因此,沈重没有发现沈青,实属正常。
沈青大步走上前,梆梆,一边朝沈重大腿、肩膀挥木棍,一边冷笑道:
“呵呵,你来我家闹事,还有脸说别人搞偷袭。”
咯噔---
沈重心脏漏跳好几拍,糟糕,沈青回来了,“嘶,痛,别...别打了,沈青,我...我是你哥,你...你怎么能打我?”
闻言,沈青下手力道更重了,每一记木棍落下时,沈重都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他感觉...皮下的肉,都被木棍捶烂了,骨头碎裂,碎渣扎进骨髓,痛得他想用一把利刃,把烂肉、烂骨割掉。
“我跟村西头的沈家,老早就断亲了,沈重,再敢跟我提哥啊、弟啊什么的,我见你一次,暴揍你一次。别说打你了,即便你爹来了,我也照打不误。”
“哎唷,痛,痛死了,行,我...我不说了,别...别打了。”
梆梆---
随着一记记木棍的落下,沈重的个人情绪,如过山车般变化着,愤怒-害怕-窝火-恐惧-祈求-绝望。
此刻,沈重如同一坨烂肉瘫在地上,左半边脸紧紧贴着地面,眼睛又红又挂满泪水,鼻涕都流到地上了。
啪---
沈青手中的木棍,裂成了两段,横截面上满是毛刺。
豆子爷:“大青,甭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沈重干出这等破事,被打残都不可惜,若因此被讹上,那就不值得了。”
沈青没扔掉木棍,也没继续暴揍沈重,“豆子爷,我没回来之前,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豆子爷:“你们走后,李乐和李业,带着木柱、刨子,来你家干活,本来,是要带铁凿和捶子,但是,害怕捶子敲打铁凿的锵锵声,吓到你家的猫,就改让他俩尝试刨木花了。
刨木花的声音,比凿木洞小多了。
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沈重从杨树林绕过来时,没听到院子里什么动静,认为院子里没有人。然而,他的脚步声和放水桶的声音,却被大黄听到了。
大黄跑到西南角狂吠,李乐和李业听到狗吠声,也跑过来查看,他俩虽不认识沈青,但看到装满脏水的桶,也明白对方是来捣乱的。
李乐抱住沈重,不让他跑,也不让他搞破坏,李业跑回家,跟我说了你家的情况,我立刻抄木棍过来。
接下来的情形,和你看到的一样,沈重想要逃跑,李乐和李业抓住他的胳膊,不让沈重逃走,我一边训他,一边打他。”
沈青:“沈重,你小子有能耐啊,都敢趁我不在家,跑过来捣乱了。”
沈青抬起右脚,欲朝沈青脸上踹去,沈重连忙强忍胳膊上的巨痛,抬手捂住脸颊。
“对...对不起,我...我错了,我...我不该心生忌妒,更...更不该听信小艳的话,舀臭水,欲泼你家屋顶。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沈青,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
沈青视线西移,落在黑漆漆的脏水上,他想到一个惩罚沈重的法子,“沈重,桶里装的是什么?”
沈重抿紧嘴巴,不肯说话。
沈青:“哑巴了,是吧?行,我用热油泼一碗辣椒,掰开你的嘴,把辣椒油灌下去,好好治一治你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