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
小伙双手握拳,手肘弯曲,跑着离开了小院。
棕发妇人目露感激,“小伙子,谢谢昂,要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小洁了。
下午,小洁坐在试衣帘旁边玩,我在柜台旁边挑布料,忽悠,一个小孩冲进店内,拉着我走出布料店,称...小虎骑摩托摔倒了,小腿和胳膊,都被刮下一层肉。
我着急啊,连忙朝男孩所说地点跑去,到了地方,路上没有小虎、没有摩托、也没有血迹。
我问了住在路边的人,他们说没听到摩托车轰隆声,也没看见有人摔倒,我在周边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小虎,却在一家旧书店,看到正在淘书的小虎朋友,他称小虎在公园打乒乓球呢,不可能骑摩托瞎逛。
我长舒一口气,想着...那个熊孩子在搞恶作剧,故意吓我呢,回到布料店后,发现小洁不见了,心脏再一次提到嗓子眼。”
“唉~”烫发妇人长叹一口气,“都怪我,小女孩问我她妈妈去了哪里了时,我说往西边走了,小女孩便追了出去。当时,我不放小女孩走,就让她在店里等着,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还真不一定。”
沈青否定了烫发女孩的设想,那4个人,为了带走小洁,都和刘霞做邻居了,如此大费周章,不把人带走,他们是不会撤的。
“那伙人,早就盯上小洁了。那个把你支出去的男孩,估计就是他们的手笔。小孩子,判断能力不高,说几句话,就能拿到钱,总会有人乐意干的。倘若,老板娘把小洁留在店里,过几天,他们还会想别的法子带走小洁的。”
此刻,刘霞不再流泪,眼中充斥愤怒和恨意,“小伙子,那4个坏人长什么样?”
沈青:“一个,脸长长的,眼袋明显,嘴唇薄,一个,皮肤黢黑,脸上布满褶子,
另外两个,你也认识,就是小洁口中的王婶和大牛叔。”
刘霞愣住了,“怎...怎么会是他俩?一周前,小洁有点感冒,王姐知道后,用粗葱白、老姜、干红枣,煮了一锅驱寒水,给我家端过来。别说,小洁喝了三次后,体温降下来了,鼻孔通气了,嗓子也不疼了。”
刘霞不是怀疑对方在说假话,而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试图拐走小洁的人,是曾被自己打上‘善良、热情’标签的夫妻俩。
“妈~”小洁拽了拽母亲的袖子,“大哥哥没有说谎,那俩坏人被绑在了杏树上,不信,咱们过去瞅一瞅。”
刘霞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我没说不信,我只是---”
寸头小伙眼神坚定,“小姑娘说的没错,是该过去瞅一瞅。小伙子,劳您带路,领我去槐沟走一趟,小郑他们来了后,你随我们一起回去,刘女士,你领着孩子去派出所吧。做完笔录,你们仨才能走。”
棕发妇人,“我也去,不管那一伙人是不是有预谋的做案,我只知道...下午我不放小姑娘走的话,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不陪娘俩去派出所走一趟,我...我不安心呐。”
“行。”
随即,三人与店门口分开,刘霞、小洁、老板娘,往东边走,沈青挎上二八大杠,载着寸头小伙往许家湾渡口骑去。
路上闲聊间,沈青知道寸头小伙姓赵,名思源,在派出所干了三年了,那个叫小郑的,去年夏天刚入职。
不一会儿,二八大杠于一斜向上的土道前停了下来,赵思源在距离此地七八米远处,就跳下了后车座。
接着,二人翻过土坝,横穿杏林,乘船抵达对岸,再骑车来到槐沟渡口。
原本荒废的渡口,此刻站了不少村民,人群中更是传来洪亮的谩骂声。
“日他仙人板板,想要孩子,自己钻黑屋生去,人家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养到六七岁,差一点,差点就被你们得逞了,捶死你们四个。”
“对,下手力道再重点,别听他们的求饶,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大街上人那么多,怎么不挑我这种体格的壮汉下手,呸,欺软怕硬的玩意,老子踢死你们。”
“我把板车掀了,农家肥里藏了两个背篓,一个,是给洋女孩准备的,另一个呢?板车,停在槐沟渡口旁,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都有可能是这几个人的目标。”
“我家囡囡今年5岁,我听不得这个,打就完了。”
紧接着,人群里传出砰、梆、咚的殴打声,赵思源和沈青挤进人群。
四柱杏树的主干上,各绑着一个人,些许村民握着家伙事,铁锹、木棍、锄头,朝四人发动攻击。
之前,沈青离开槐沟渡口时,四人身上虽然有伤,可是除了大牛外,其余三人...脸没有肿啊。
眼下,四人鼻青脸肿,头发乱糟糟的,尤其是王兰欣,头发打柳垂落于胸前,身旁的地上,还散落几缕头发,身上的衣服,满是灰尘和口子。
赵思源扫了一眼四人身上的伤,又看了看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村民,“别打了,再打下去,你们也会被带到派出所问话的。”
唰唰---
瞬间,在场绝大多数人扭头看向赵思源,他们的眼神,有的困惑,有的畏惧,有的愤怒。
“小子,脱掉衣服,回家卖红薯去吧,这四个人穷凶极恶,专做阴沟里的勾当,好不容易抓到,还不允许我们揍几下了。”
“说得对,去年冬天,村里溜进一个偷狗贼,大壮家的狗,躺地直吐白沫子,灌了两盆肥皂水,才把狗子救活了。我们把偷狗贼打得半死,再拉到镇上的派出所,也没有哪个警官,指责我们做错了啊。”
“小伙子,你太年轻了,没见过啥大场面,看见血呼啦啦的场景,就全身不舒服。你先走远点,等我们打过瘾了,再把你喊回来。”
赵思源:“我...我是警察,什么血呼啦啦的场景没有见到过,上个月,锣子胡同有人打群架,我们赶到时,一地的血,那帮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其中一个人,开了膛,肠子往外耷拉着,老血腥了。我用塑料袋兜住肠子,把人按在担架上,和同事一起把人送到医院。听着,再不放下家伙事,我可就要追究你们的责任了。”
咚---
赵思源说完,殴打四人的村民中,约有1/3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真被带到派出所,名声受损事小,丢了工作事大啊。
在乡下,好工作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好多人盯着一个已经有了萝卜的坑,想法子抓到萝卜的把柄,把萝卜薅走,好自己霸占那个坑。
“我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不打他们心里不畅快,哪怕要被拉到派出所问话,我也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