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文丁目露为难,“你俩...一个有学历,一个有实战经验,我更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易川江看向沈青,“你确信岸边杏树生了病?”
适才,沈子栋越过界碑,在杏香镇范围内查验杏树时,沈青佯装好奇,走上前看了一小会儿,他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驱动体内异能,查看杏树根部能量团情况。
沈子栋研究的那几株杏树,根部能量团或多或少都布有灰点,且,灰点吸附在绿流之上,随着它们一起在团内流动。
看来,沈子栋虽满肚子墨水,仍然没能检测出杏树已经生了病。
沈青:“镇长,我确信杏树生了病,得了...果树多样性腐落病,此病表症多样,书上鲜有涉及到,我曾在一本旧书上,看到相关的描述。
病的源头,多为外地而来的病毒或病菌,果树得了此病,树皮、果子、木质芯都会出现表症。
树皮,开裂出又短又细的小缝,分泌胶状物,或者长出白蘑菇。
果子,起初,没啥变化,一旦步入膨大期,果杆和果子连接处,将变得异常脆弱,风一吹、雨一下,便扑簌簌往下落。
木质芯,由下往上、由内往外发腐,这个表症...进程缓慢,2年之后,才会将杏树拖累死。”
沈子栋眉头紧锁,“果树多样性腐落病?陈教授家里打理着30亩杏林,平常讲课,也会拿杏树举例,讲解杏树各种疑难杂症的诊断和救治,我从未在他口中听到过果树多样性腐落病字眼。”
那个病名,是沈青现编的,沈子栋想听也不可能听得到啊。
沈青:“世上书籍多到数不清,陈教授没看过、你没听到过,也实属正常。”
王一杰轻笑一声,“你小子...能说会道啊,川江,我相信子栋,他呀,不仅聪明,学习也很刻苦,挣工分时期,白天下地干活,午休时,别人躺在树底下睡觉,他却坐在沟边看书。
高考一恢复,他就报名参加了,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农业大学。毕业后,被分到市里农业局工作。
我亲自出面,他才跟单位请了半天假,来沙谷河看一看杏树呢。”
沈子栋身上光环太多,令杏香镇的书记们,也不由得怀疑沈青是否判断错误了,不过,黄大全和王文正,始终站在沈青这一边。
此刻,王文正眉头紧皱,思索如何扳回一局,忽的,他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策略。
王文正:“我是土生土长的杏香镇人,沈子栋这一号人物,我没有听说过,不过,我曾亲眼目睹过沈青治疗患有疑难杂症果树的全过程。
去年,我弟弟家的枣树,得了枣疯病,枣枝上冒出一簇簇小叶子,我把沈青喊来,他检查一番后,当场配了药水,浇灌在枣树根部,称下的是猛药,浇一次就能治好枣疯病。”
噗呲---
沈子栋忍不住笑出了声,下一秒,他开口道歉,“抱歉,我没忍住,实在是...书记,您说的内容,太...天方夜谭了?”
王文正见鱼儿咬钩,挑眉问道:“哪里天方夜谭了?你但说无妨,我不是小气的人。”
沈子栋站直身子,科普道:“枣疯病,别名扫帚病、丛枝病、火龙病,是由枣植原体侵染的、发生在枣树上的一种病害。
病树的‘繁殖器官’将会变为‘营养器官’,即花梗变成小细枝,萼片、花瓣、雄蕊,皆变成小一号的枣叶,雌蕊也有可能会变成小细枝,雌蕊柱头状的顶端,会变成两片小叶子。
病叶不仅比正常枣叶要小,颜色也并非纯绿色,而是黄绿相间,边缘微卷,叶面凹凸不平,质地又硬又脆,容易焦枯。
病树的健枝,虽然能开花结果,但是,结出来的果子,又小又窄,干巴,糖分低,果面布有斑纹,且凹凸不平,果肉呈海绵状,没啥子水分。这样的果子,是不能食用的。
枣疯病,是不可逆的,没有什么药,能阻拦病情发展速度,更别提治愈枣疯病了。
假如,一株大枣树,只有一小节侧枝,展现出枣疯病的特征,紧贴着主干,将那节侧枝所处的大分叉全部砍掉,第二年,原本的健枝,还是会演变成病枝,未演变的侧枝,结出来的果子,也不能食用。
枣疯病无药可救,枣树得了此病,只有砍掉当柴烧、防止枣植原体入侵下一株树这一条路可以走。”
沈子栋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人群里能把他的话全部听懂者,只有寥寥几个人,但是,最后一句话,众人都听懂了。
站在王一杰右侧,臂膀戴着印有‘胡家寨’三字的男子,咧嘴大笑着。
“易镇长,你带来的这个小伙子,真有能耐啊。
无药可救的枣疯病,他下一记猛药就给治好了。
入春后,万物要开始复苏了,枣树不再沉睡,侧枝是长叶、开花、结果,还是长叶、疯长小叶、结干巴果,就一目了然喽。
沈同志,为了保住名声,你有没有偷梁换柱的打算?
比如,找一株枣树,其粗细、高度、株型,和当初被你救治那株枣树差不多。
夜黑风高,你潜入雇主家中或者果林,挖走那株病树,再栽上新树。”
王一杰瞪了那人一眼,“这么会遐想,以后全镇的报告,都交给你来写,怎么样?”
“别,镇长~”那人嬉皮一笑,“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王文正扫了一眼那人的臂膀,“胡家寨书记,你很有编民间小故事的天赋,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很对,沈青的确很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