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着,王婶挎着篮子进来了,里面装着刚蒸的糖包,还冒着热气。“我听二柱子说马教授来了,”她把糖包往桌上一放,“尝尝我新做的,放了桂花,甜得很。”
马教授拿起一个,咬了口,眼睛一亮:“这比城里的糕点还好吃!王婶,您这手艺绝了!”
“好吃您就多吃点,”王婶笑得眼角堆起褶子,“等会儿我给您装一兜,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下午,刘老五牵着驴来磨蹄子,看见马教授,非要拉着人家去看他新盖的猪圈。“我那猪圈,用的都是好料,”他拍着胸脯,“凡小子给我刻了块‘肥猪满圈’的木牌,挂在门口,保准来年多杀两头猪!”
马教授被他拉着去了,临走时还回头跟林凡喊:“小鱼小凤刻好了给我打电话,我来取!”
王瞎子摸着新做好的梨木座,突然说:“林凡,你这铺子该挂个招牌了。总不能一直没名没姓的。”
林凡琢磨着:“叫啥好呢?”
“就叫‘念想铺’呗,”李大爷凑过来说,“你看这儿,有老物件,有新刻的,全是大伙儿的念想,多合适。”
“中!”林凡一拍大腿,“就叫‘念想铺’!我这就找块木板,刻出来挂上!”
说干就干,他从后院翻出块松木,刨得光溜溜的,用红漆写上“念想铺”三个大字,笔画歪歪扭扭的,倒有股子拙劲。二柱子自告奋勇,搬了个梯子,把木牌挂在门楣上,红漆在太阳底下亮闪闪的,老远就能瞅见。
挂完招牌,村里的人都来瞅热闹,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这名字起得好。张老栓扛着他那铁疙瘩鼎来了,非要摆在铺子门口当镇店之宝;李大爷把胡琴挂在墙上,说“给铺子添点乐子”;王婶找了块蓝布,缝了个门帘,上面绣着朵莲花,说是给王瞎子的玉佩凑个景。
日头落山时,林凡站在铺子门口,瞅着那块“念想铺”的招牌,心里热乎乎的。风一吹,门帘“哗啦啦”响,墙上的胡琴似乎也跟着动了动,像是在应和。他知道,这铺子的故事才刚开头,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老物件、新念想聚到这儿,热热闹闹的,比啥都强。
关门前,林凡往王瞎子的梨木座上抹了最后一遍漆,玉配照片摆在上面,看着真像一家人。他突然想,明儿得给这铺子刻个石狮子,不用太大,蹲在门口,看着就踏实。
天刚蒙蒙亮,“念想铺”的门就被拍得砰砰响。林凡趿拉着鞋开门,见是张老栓,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霜气沾了他满胡子。
“凡小子,快搭把手!”张老栓把麻袋往地上一放,喘着粗气,“昨儿后半夜挖地窖,刨出个这玩意儿,你瞅瞅是啥宝贝!”
林凡掀开麻袋,里面滚出个黑黢黢的陶罐,罐口缠着几圈麻绳,罐身布满细密的裂纹,看着有些年头了。他摸出放大镜,对着罐底瞅了半天:“这是老窑货,看这裂纹走势,像是清末的民窑罐子,装过酒或者酱菜的。”
“能值俩钱不?”张老栓搓着手,眼睛直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