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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烤红薯(2 / 2)

美伢把烤得正好的红薯剥开,金黄的瓤冒着热气,甜香飘得满院子都是。她刚想喂小葵,小葵却自己抓过一块,连皮带瓤往嘴里塞,烫得直吐舌头,小手还在嘴里乱掏,把红薯泥抹得满脸都是,像戴了个金色的面具。

广志捧着个大红薯,吃得“吧唧”响,红薯汁顺着嘴角流到啤酒肚上,像条金色的小溪。他突然指着小新的脸笑:“小新,你变成红薯妖怪啦!”小新的鼻尖沾着块焦皮,脸颊上全是红薯泥,活像从泥里滚过的小怪物。

小白蹲在旁边,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盯着广志手里的红薯哼哼。广志剥开块没烤焦的,扔给小白,小白叼着跑到狗窝,小口小口地啃,像在吃什么珍贵的宝贝。

院子里的烟火气混着甜香,把夕阳都染得暖暖的。美伢靠在晾衣绳上,看着广志和小新抢最后一块红薯,小葵在婴儿车里举着块红薯皮挥舞,突然觉得这乱糟糟的场景比任何精致的甜点都让人满足。

“其实烤红薯最香的是皮。”广志舔着手指上的焦皮,“有点苦,有点甜,像咱们家的日子。”

小新抢过最后一块红薯,塞给小葵一半,自己啃着另一半,含糊不清地说:“明天我们烤土豆!还要烤爸爸的臭袜子!”

美伢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再胡说就把你的动感超人卡片埋进土里当肥料!”

广志突然想起什么,指着火堆旁的热土喊:“快看!小新埋的那个没包锡纸的!”大家跑过去一看,那红薯被土埋着,表皮烤得焦黑,剥开一看,里面居然甜得流油,比包了锡纸的还好吃。

“这叫‘土法秘制’!”广志得意地说,仿佛是他的功劳。小新却举着红薯喊:“是动感超人的魔法!他偷偷给红薯加了甜味!”

夜幕降临时,火堆已经变成了灰烬,大家的手指都被红薯汁弄得黏糊糊的,像涂了层蜂蜜。美伢收拾着残局,发现广志的烟盒空了——铝箔纸全用来包红薯了。广志摸着口袋嘿嘿笑:“正好,趁机戒烟。”

小新躺在草地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看着天上的星星说:“妈妈,星星是不是也在烤红薯?它们看起来暖暖的。”

小葵靠在美伢怀里,嘴里还叼着块红薯皮,含着含着就睡着了,嘴角的红薯泥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广志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娘仨身上,自己蹲在火堆旁,用树枝拨弄着余烬,好像还在找没挖出来的红薯。

或许明天早上,院子里会留下挖红薯的坑,小白的狗窝里会有红薯皮,广志的裤脚上还沾着泥土,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烤红薯的乐趣从来不止在吃,更在蹲在火堆旁的等待,在抢最后一块的热闹,在满脸泥污的傻笑里。就像野原家的日子,没那么多精致讲究,却带着烟火气的甜,像烤得流油的红薯瓤,暖暖地淌在心里。

夜里,小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个大红薯,被埋在暖暖的土里,爸爸的笑声像柴火“噼啪”响,妈妈的手像剥开锡纸的温柔,小葵的口水像甜甜的露水,连小白的尾巴都在梦里摇啊摇,摇出满院子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