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坐在浴缸边,用小手拍水玩,突然抓起广志的肥皂扔进水里,肥皂在水面漂来漂去,小新一把抓住,抹了满头满脸,泡泡顺着下巴往下掉,像长了圈白色的胡子。“我是泡泡超人!”他举着泡泡水往小葵脸上吹,小葵被泡泡糊了一脸,却笑得更欢了,小手在脸上乱抓,把泡泡抹成了牛奶状。
等美伢把三个“水怪”从浴室拖出来,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她把小新和小葵裹在浴巾里,像两只刚出炉的糯米团子,广志则裹着条被单,坐在沙发上打喷嚏,鼻子红得像颗草莓。
“都怪你!”美伢戳着广志的额头,“好好的浇水变成了水灾,现在好了,水费要超标了!”
广志刚想反驳,就被小新打断:“妈妈,我渴了。”
“不准喝冰水!”美伢转身去厨房倒温水,回来时看见小新正拿着广志的啤酒罐,对着嘴猛灌,被啤酒的苦味呛得直皱眉,却舍不得放下:“爸爸的水苦苦的,像加了药的果汁。”
小葵抢过啤酒罐,学着哥哥的样子往嘴里倒,结果酒洒了一身,气得她“哇”地哭起来,眼泪混着啤酒流到下巴上,像只喝多了的小醉鬼。
广志赶紧把啤酒罐抢过来,美伢把温水递给小新,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突然觉得刚才的混乱也没那么糟糕。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小白趴在影子里舔爪子,小葵在婴儿车里吮着奶嘴,嘴里还“酒酒”地叫,广志的喷嚏声和小新的哼歌声混在一起,像支乱糟糟的交响曲。
“其实……”美伢坐在广志旁边,喝了口温水,“偶尔这样闹闹也挺有意思的。”
广志打了个喷嚏,笑着说:“下次我们去游泳池闹,省得把家里弄湿。”
小新突然举着空水杯大喊:“我还要喝水!要喝游泳池里的水!”
美伢和广志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或许明天早上起来,地板会发潮,向日葵会被果汁浇死,水费单会厚得像本书,但此刻看着小新亮晶晶的眼睛,听着小葵含混不清的咿呀声,突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毕竟,孩子渴了要喝水,就像向日葵需要阳光,小狗喜欢追着水跑一样自然。那些溅在地上的水珠,洒在身上的果汁,浴缸里的泡泡,还有被啤酒呛到的皱眉,都是藏在平凡日子里的小浪花,吵吵闹闹,却带着点甜。
夜里,小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突然说:“妈妈,明天我们把水龙头的水接到游泳池里吧,这样小白也能喝水了。”
美伢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笑着说:“好啊,不过你要负责擦地板。”
小新用力点头,眼睛里闪着光,像盛着两汪清水。旁边的小葵咂咂嘴,大概是在梦里又喝到了甜甜的果汁,嘴角挂着丝晶莹的口水,像颗小小的露珠。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床头柜的水杯上,杯壁上的水珠慢慢滑下来,滴在地板上,发出“滴答”的轻响,像个温柔的晚安吻。野原家的喝水记,还没结束呢。
第二天一早,小新果然缠着广志要接水管。广志拗不过他,只好把花园的水管接长,一头放在充气游泳池里,一头连着水龙头。小新穿着泳衣站在泳池边,等广志拧开水龙头,他突然跳进去,溅起的水花把广志的睡衣都打湿了。
“爸爸快看!水在追我!”小新在泳池里跑来跑去,水管的出水口随着他的动作摇摆,水柱像条调皮的蛇,一会儿喷向天空,一会儿钻进他的衣服里,把他灌成了个鼓鼓的小气球。
小葵坐在泳池边的遮阳伞下,举着个小水壶,学着哥哥的样子往水里倒,结果把水壶掉进了泳池,被小新一把抓住,当成了水枪,对着广志“砰砰”射击。广志笑着躲闪,不小心踩滑了泳池边缘,“噗通”一声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比小新跳进去时还大,把旁边晒太阳的小白都淋湿了。
美伢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泳池里的父子仨(连小白都跳进去了),举着锅铲喊:“开饭啦!再不吃早饭,鸡蛋就变成化石了!”
泳池里的喧闹声突然停了,三个湿漉漉的脑袋和一个湿漉漉的狗头一起转向厨房,像四只等食的小海豹。美伢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或许这就是生活最好的样子——有点乱,有点闹,却像刚接的自来水一样,清清爽爽,带着点阳光的温度。
小新从泳池里爬出来,光着脚冲向厨房,身后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像条通往餐桌的小河。今天的喝水记,又有了新的篇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