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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的花蕊(2 / 2)

小葵被吉永老师抱在怀里,手里也攥着颗瓜子,她学着大家的样子往泥土里摁,结果把瓜子摁进了自己的鼻孔里,吓得她“哇”地哭起来,鼻涕泡裹着瓜子仁从鼻孔里冒出来,像颗会发光的鼻屎。

美伢赶紧用镊子把瓜子夹出来,吉永老师笑着说:“看来小葵也想种向日葵,只是选的地方有点特别。”

广志在旁边给大家讲向日葵的知识:“向日葵会跟着太阳转,早上朝东,晚上朝西,像个追着阳光跑的小朋友。”

小新举手:“那晚上没有太阳,它会不会哭?”

“不会哦,”吉永老师笑着说,“它会低着头睡觉,养足精神,明天继续追太阳。”

小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那我的脑袋是不是向日葵?因为我也喜欢看动感超人,像追着太阳一样!”

大家都被逗笑了,笑声惊飞了落在向日葵上的麻雀,麻雀扑棱着翅膀,把花粉抖了妮妮一头发,像撒了把黄色的发粉。

中午,美伢给大家做了向日葵形状的便当——米饭捏成花盘,用海苔做瓜子,胡萝卜切成花瓣。小新把便当举到向日葵旁边对比:“我的便当比它漂亮!因为有肉!”

小葵的便当里藏着颗剥好的瓜子仁,她嚼着瓜子仁,对着向日葵“咿咿呀呀”叫,像是在跟它分享美食。广志则偷偷拿出啤酒,刚想喝,就被美伢的眼神冻住了,赶紧把啤酒塞回兜里,假装研究向日葵的叶子。

下午,小朋友们要走了,每个人都抱着自己的牛奶盒花盆,上面贴着名字。吉永老师说:“等你们的向日葵长出来,我们再来举办‘向日葵派对’,好不好?”

“好!”孩子们齐声喊,小新举着自己的破牛奶盒大喊:“我的肯定长得最高!比爸爸的啤酒肚还高!”

送走小朋友,野原家终于安静下来。美伢看着被踩扁的向日葵,突然不那么生气了。广志从屋里拿出相机,对着那丛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拍个不停:“其实这样也挺好看的,有生活气息。”

小新趴在地上,把小葵刨出来的瓜子仁一颗颗捡起来,放进小口袋里:“我要把这些种子种在公园的草地上,让那里也长满向日葵,这样小白就有吃不完的瓜子了。”

小葵坐在向日葵旁边,手里拿着片向日葵叶子,像拿着把小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阳光照在她沾满泥土的脸上,像给她镀了层金边。

傍晚,美伢把被踩扁的花盘捡起来,抖出里面的瓜子仁,打算炒成瓜子当零食。广志帮她搬来小桌子,放在院子里,一家人坐在向日葵旁边,看着夕阳把花盘染成橘红色。

小新突然指着最高的那株向日葵说:“妈妈你看,它在跟太阳说再见呢!”花盘果然朝着夕阳的方向,像在鞠躬。

美伢笑着摸摸他的头:“是啊,就像我们每天要说晚安一样。”

广志打开啤酒,这次美伢没拦着。啤酒的泡沫和向日葵的花粉一起在风里飘,小白躺在旁边,肚子鼓鼓的,大概是白天吃了太多瓜子。小葵靠在美伢怀里,手里攥着颗瓜子,已经睡着了,嘴角还沾着点泥土。

或许这些向日葵长得不够整齐,或许被踩扁的花盘再也直不起来,但它们结出的瓜子仁,藏着阳光的味道,藏着小朋友们的笑声,藏着野原家吵吵闹闹的午后。就像生活,不一定非要长得笔直漂亮,有点歪歪扭扭,有点磕磕绊绊,反而更有滋味——就像向日葵的花蕊,看着乱糟糟的,却能结出最饱满的瓜子,一颗一颗,都带着阳光的甜。

夜里,小新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株向日葵,花盘上站着小葵,手里举着瓜子仁,小白在旁边捡瓜子,爸爸的啤酒罐挂在叶子上,妈妈的笑声像风一样,吹得花盘晃来晃去,追着月亮跑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