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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1 / 2)

第104章

夏里钟爱古城,顾津南津开车载着她没头没尾的逛古城,流转了好几个古城,通常都是车子到古城后,夏里先去着名地点逛逛,等逛累了,两人随便挑个方向,开车一直往前走,有时候前路越走越宽,会出现某条高速公路的提示信息,也有时候前路越走越窄,意外闯进某乡村的某条巷子。

夏里小时候去过几次乡下,多是秋天去的,那是丰收的季节,农家乐没几家开门的,红色收割机在宽阔有些望不到边的田地里来回运转,在轰隆的喧嚣声中把玉米卷进机器里,然后吐出金灿灿的玉米粒,站在田头的村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空气一片浑浊,旁边的人提醒夏里这个从市里来的小姑娘要捂着嘴巴,以防吸入过多的灰尘,可夏里捂一会儿嘴巴,便松开手,跟着旁边的一块笑,笑着笑着就咳嗽了,空气里的灰尘太多了。

所以,她比较喜欢早晨的田间风光,早上天刚亮半小时那会儿的光景,空气带着些凉意,但很干净,她可以和村子里刚熟起来的小朋友一块去田地里找野姑娘吃,运气好的话,还能碰见西瓜和甜瓜。

那个时候的西瓜很甜,白天和夜晚都很长。

见夏里沉默良久,顾津南偏头看了她一眼,观察她脸上的神情,是不开心还是单纯累了。

他没看出来。

她微微侧目看向窗外,眼神有些茫然,嘴角却带着笑意,好像并不是累了,也不是不开心。

顾津南腾出一只手去摩擦夏里后勃颈的软肉,他指尖带了些凉意,夏里被激的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她有些不悦,表情似是埋怨,但语气像是撒娇,“干什么?”

“傻笑什么呢?”顾津南语气里含着笑意,语气比这寂寥的夜色温柔。

夏里弯了弯唇,轻笑了声,转身,缓缓和顾津南诉说刚刚的回忆,“我在想我小时候来村里玩的事情,我那个时候第一次见蟋蟀,我胆子小,不敢抓,可村里的小朋友都敢抓,我为了让自己能融入他们,也紧着头皮抓了只蟋蟀放在手心里握着,但那蟋蟀不老实,在我手心里乱跳,还咬我,我当时心脏跳的比蟋蟀挣扎的都快,现在想想,还有点害怕。”

顾津南停了车,灭了灯,黑色的奔驰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问:“那最后把蟋蟀放了吗?”

“放了,我怕它一直咬我。”

顾津南笑了几声,他大拇指摩擦着夏里的侧脸,说:“怎么这么胆小呢,它咬你,你用力握下手,它就老实了。”

夏里恍然大悟,她眼睛瞪大了一圈,一双杏眼亮的像天边的星星,说:“顾津南,你好聪明啊。”

顾津南深情的看着夏里嗯了声,在这样安静寂寥的环境里,顾津南很喜欢夏里陪在她身边,只要她在,只要听到她的呼吸声,他就没那么孤单了。

夏里擡头看了眼前方黑漆漆环境,又把视线落回顾津南线条流畅的侧脸上,语气带了些小骄傲,“我也不胆小吧,都嫁给你了。”

顾津南怔了一下,他在夏里面前已经从良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消不掉夏里之前对他的印象呢,他低低的呼吸了声,覆在夏里侧脸上的手往后移动,扣着夏里纤细的脖颈,和她接吻,他的嘴唇和他指尖刚刚的温度差不多,凉凉的,在这茫茫的黑夜里凭空生出了几丝暧昧和撩拨的意味,夏里微仰着头迎合他的吻,顾津南本想亲一下就放开她,夏里这样一主动,他便不舍得放开她。

良久后,顾津南从抽屉盒里拿一颗硬糖,低头,慢条斯理的撕开糖果包装,幽幽说道:“我又不吃人,嫁给我就这么可怕?”

他话落,夏里嘴巴里便多了一颗水蜜桃糖果,水蜜桃味快速的在嘴巴里蔓延开,夏里觉着整个人都是愉悦轻松的,她甚至没来得及立即反驳顾津南说的话。

这么多年了,夏里面对顾津南,依旧会脑子慢半拍。

她能在十分钟内确定能不能拿让她着迷,也让她贪恋。

见夏里没吱声,顾津南又说:“每次不都是你吃我吗?”

这话,夏里思考了好一会,才明白什么意思,她说:“流氓。”

顾津南握着夏里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背,嗯了声,问:“今晚打算和流氓去哪个地方睡?”

夏里伸手打开车顶,把靠椅往后放了放,仰着小脑袋看星星,懒散道:“漫天繁星,好久没看到了,好舒服啊。”

顾津南也往后靠了身体,陪她看星星。

公司局势有些变动,顾谦也就这半年的事了,迟老爷子身体硬朗,老人看市场还是很准的,他明确给顾津南说将顾家的部分产业融入到迟家,合作共赢,见顾津南没立即表态,迟老爷子又隐晦的提起那些产业本就是迟家的。

顾津南没什么意见,但顾谦这人生前就看钱重,如果他按照迟老爷子的意思,在顾谦去世后,将他的一部分产业融入到迟家,那相当于顾谦生前的拼搏和辉煌都付之东流,算来算去,还是给迟家打了一辈子的工,这样的话,他在地下也不会瞑目吧。

看人看己,顾津南忽然想到自己晚年后的样子,会不会这半生的努力也会被收了去,他不愿意,所以他将自己抽离出这场变动,就带着他的掌心宠漫无目的的溜达,迟老爷子中间给顾津南打了好几个电话,顾津南都没接,事情可以发生,但是得按他的意愿,他的意愿就是他打理的东西得是他的,谁也干涉不了。

顾津南就走神了这么一会人,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匀称,夏里闭着双眼,已经睡着了,顾津南盯着夏里看了两秒,把车顶合上,他微微动了下嘴唇,在心里盘算着要多布置些村庄附近的房产,毕竟,这算是个逃离城市尔虞我诈的胜地。

顾津南把夏里那边的窗户往下降了点,在手机导航里找了个附近最贵的酒店,发动车子,带夏里过去。

感觉到车子的移动,夏里微微皱眉动了下头,小声嘀咕道:“顾津南,我不想做,好累。”

她以为他抱着她移动呢。

顾津南怕扰了夏里的睡意,他没应夏里的话,只把车子开的尽量稳些,但这村里的路不是那么平,车子会一阵阵的颠簸,饶是这样,夏里也没睁眼,只是换了很多个姿势重睡。

顾津南低低的笑了声,看来是真累了。

夏里决定好要辞去律所的工作后,心就变得大了起来,案子能推的都推了,真没心没肺的享受着这段旅程。

顾津南指尖敲了敲方向盘,或许,他借几分夏里的洒脱,公司的事情就会柳暗花明。

黑色的奔驰在慢漫天繁星的照耀下,从窄窄的小路上慢慢的往前开。

40分钟后,车子到达酒店。

说是酒店,还不如说是个高级宾馆。

小地方,没几个人认识顾津南,顾津南只能把夏里留在车里,自己去前台办入住手续。

等手续办好后,顾津南去外面开车门,肩上背着夏里的包,怀里横抱着夏里,在前台的注视下,他没什么表情的进了电梯。

酒店房间还算干净,没什么明显的异味,空间也大。

顾津南轻轻的把夏里放在床上。

夏里后背一接触到床,猛然睁开眼睛,最先映入她眸子的是天花板上那盏白炽灯,刺的她眼睛生疼,她别开眼,迷迷糊糊的感受身体的变化,惫感,也就是说,不是刚做完,她稍稍回想了下,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来旅游了,这是在酒店。

夏里缓缓坐起来,伸手揉了揉还带有困意的眼睛,双眼皮愣是被她揉的多了一层褶皱,让她看着更疲惫了。

顾津南放下肩上的包,单腿跪在床上,俯身吻了下夏里的额头,温柔道:“刚到酒店,想洗澡吗,不想洗就继续睡,明天早上起来洗。”

夏里盯着顾津南认真观察了三秒,然后忽然笑了,她藕节似的手臂圈在顾津南的脖颈上,笑着说:“顾津南,抱抱。”

竟然没起床气。

顾津南愣了两秒,人也彻底放松,他坐在床边,任由夏里抱他。

“是做噩梦了?”顾津南手伸进夏里上衣里,熟练的解他的内衣扣。

夏里没反抗,只开心的说,“是做梦了,但做的是美梦。”

她拉开和顾津南的距离,眉眼里都是笑意,说:“顾津南,我好开心啊,就那种早上起来,站在寂静的田地里,深深吸口气的开心。”

顾津南手顿住,他掐了下夏里后腰上的皮肉,说:“那你开心完了,让我开心下?”

夏里伸手推他,“顾津南,你怎么这么色。”

顾津南勾了勾唇,说:“我只对你色。”

这是一场大汗淋漓的情事。

时候,夏里有气无力的趴在顾津南的胸膛上,指尖戳他手臂上的肌肉,嘀咕道:“顾津南,我好累,但是我不想睡。”

顾津南搭在她后腰上的双手紧了紧,慵懒道:“那就不睡。”

他身上还带有淡淡的烟味。

事后,他去窗边抽了烟,窗边能看到酒店后面的景象,那是一条不算宽的巷子,有酒吧、有网吧还有五金店。

小地方的门面就是这样建设的,酒吧和网吧挨着酒店开,做年轻情侣的生意。

顾津南想到高中的时候,他经常流连在这种巷子里,去网吧打游戏,去酒吧喝酒,去巷子里打架,或者看巷子里一群中二少年打架,混混做的事情,只要不触碰法律,他都做,私是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周边的酒店他一包就是半个月,他高中就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但那个时候他双脚是不挨地的,没现在踏实。。

他暗灭手里的烟蒂,回头往穿上看去,恰巧对上夏里那双被情事染过的杏眼,他往这边走,边问:“怎么没睡?”

“渴。”夏里声音有些哑。

顾津南笑,伸手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到夏里的嘴边。

夏里懒得接矿泉水瓶,嘴巴就着瓶口,慢慢的吞水。

顾津南看着夏里柔和的侧脸,和白皙的脖颈,咽了咽喉结,他不介意再抱着人去洗手间洗一次。

夏里喝的满足了,平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懒散道:“顾津南,我逛了一天都现在累。”

“还是不够累。”顾津南说,“都没睡着。”

夏里身上只穿了件顾津南的衬衫,尺码对她来说过于大,松松垮垮的套在她身上,她没动几下,衬衫就被她穿成了抹胸的款式,顾津南仰头喝夏里没喝完的矿泉水,视线却定在夏里精致的锁骨处。

夏里紧忙拉了拉被子,给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说:“才不是,我本来都快睡着了,然后被渴醒了。”

顾津南喝完矿泉水,慢条斯理的把矿泉水瓶捏瘪,精准的投进靠窗的垃圾桶。

夏里的视线追随者顾津南手中的矿泉水瓶,在空中画了个抛物线,最后视线定在垃圾桶边框上,眼神有些茫然。

顾津南掀开杯子的一角,躺在夏里身边,床垫微微向下凹陷了些。

夏里小腿搭在顾津南膝盖上,侧身对着他,嘴角一弯,露出瓷白的牙齿。

顾津南含笑哼了声,把夏里扯入怀里,问:“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夏里温热的指尖在顾津南放在被窝外那那条胳膊上打圈圈,顾津南刚洗完凉水澡,房间里的冷气又开的足,他胳膊是凉的,所以夏里温热的指尖所带来的的触感存在感极强,他心尖痒痒的,却没有要把人压在身下再折磨一番的意思,那样的感觉没有现在美好。

夏里心情很好,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顾津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挺夏里笑着说以前的旧事,是高中时候的事情,她说她经常在食堂碰到他,他身边围着很多人,都是些学习成绩不好、爱和大人对着干的中二少年,她经过的时候,他身边围着的那些人目光总会在她身上流转,唯独他没有看她,她会假装生气的拍一下顾津南的胸膛,问他为什么不看她。

顾津南配合着说:“那会儿眼瞎。”

夏里笑的不行,附和说:“你那会儿眼瞎挺好,学校喜欢你的女孩子那么多,你要是不眼瞎,得有多少前女友。”

顾津南悠扬的笑了笑,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

夏里亲了下他的下巴,给他讲她之前考试爱紧张,后来为了让自己不紧张,她有一段时间做题只看速度,不看正确率,坚持了一个多月,硬生生的把自己做题速度提高了一大截这事。

她讲了许多事情,有些事情是顾津南听过的,但顾津南没戳穿她,只想听她用新的措辞再讲一遍旧事。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两道呼吸声渐渐匀称。

窗帘没拉满,一道月光穿着玻璃,折射在床中间,将房间衬的更加安静静谧。

等两人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一点了,更奇怪和兴奋的是,外面下起了大雨。

夏里翻了个身,身子往下缩了些,趴在床上,借着没被窗帘遮住的那块玻璃去看外面的大雨,他们住的楼层地,她能听到雨滴砸在地上的声音,很悦耳。

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了过来,顾津南揽着夏里的腰,舌尖扫了下夏里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他说:“下雨了。”

房间里光线暗淡,夏里眼睛亮亮的,犹如这暗淡小城里最亮的明灯,她很兴奋,说:“是的,下的很挺大,顾津南,是不是很神奇,我们昨天还在看星星呢,今天就下大雨了。”

她指尖绕着一小捋头发,慢慢转着,“感觉昨天看的星星是假的。”

顾津南握着夏里纤细葱白的食指,凭借着感觉把他的手指放在自己嘴唇边的某处,那是昨天他们在车里看星星时,夏里留下的,他说:“有印吗?有的话昨天看的星星就是真的。”

对于顾津南唇边的咬痕,夏里没有丁点不好意思,毕竟她身上经常被他弄出来很多印儿,有时候他发狠,那印子好几天都消不掉,但她今天心情好,便凑过来,轻轻的亲了下顾津南唇边的印儿,温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呢。”顾津南慵懒的声音中带了点无奈,“毕竟某人一生气,就会咬人。”

夏里脸红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笑笑。

顾津南又说:“也不对,是某人一生气就会咬、我。”

夏里掐了下顾津南劲瘦的腰,温吞道:“我好饿。”

顾津南揉了揉夏里的耳垂,整个人埋在她颈窝里,声音闷闷的:“想吃什么?”

夏里思考了几秒,又看向外面的大雨,说:“如果我说吃火锅,是不是太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顾津南问。

夏里看着外面的雨说:“第一顿就吃火锅,是不是不太好?”

“不算第一顿,你起床喝个牛奶,吃点面包,等你化完妆,这点食物就消化完了,所以不酸第一顿。”

夏里顺着他的话想,觉着有道理,而且就算是晚上吃火锅,也是空腹去呀,反正出来玩嘛,开心最重要,没几秒,夏里又发现不对劲儿,她画个妆的功夫,早餐就消化完了,这是在点她化妆墨迹?

“顾津南,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弃我化妆慢?”

顾津南爽朗的笑了两声,说:“我这么说了吗?”

“说了。”夏里说。

“没说。”顾津南把夏里撩起夏里的上衣,手慢慢往她背上爬,然后转弯,往前。

他说:“不起床的话,我就开餐了。”

夏里拿开他的手,立马坐起来。

顾津南笑了笑,掀开被子,光着上本身,去行李箱给夏里找衣服。

夏里看着顾津南的背影,脑海里迅速闪过两个字:结实。

他身上好像哪哪都是硬的,哦,嘴唇是软的。

夏里慢悠悠的欣赏着屋子里的男人,她最喜欢的下雨天,已经悄无声息的成为了顾津南的背影,她甚至没分精力去注意外面的雨声。

顾津南从行李箱里挑了件长裙,食指勾着给夏里看,“这个?”

“行。”夏里点头,“那个……你帮我把内衣也拿一下吧。”

顾津南没拿,他走过去把裙子给夏里,说:“不是说不穿更舒服吗?”

“那是在屋子里,一会人不是要出去吃火锅吗?”

“我打电话叫人送过来,别出去了,刚起床就往雨里钻,也不怕着凉。”

“行。”夏里语气兴奋:“那我们就能在屋子里看雨吃火锅了。”

“嗯,所以裙子还穿不?”

夏里扯过裙子,往身上套,“当然穿。”

为了让火锅更有食欲,夏里还补了句:“你也得穿衣服。”

顾津南坐在窗边,身子往后秦倾斜,躺在夏里腿面上,仰头看他,他食指擡了擡夏里的下巴,说:“这就咱俩人,好这么正经。”

“嗯,得这么正经。”夏里一脸认真。

顾津南耍混,他说:“里里,我不想穿,你哄哄我?”

夏里缓缓低头,凑近顾津南的嘴巴亲了下,然后擡头,两只手捧着顾津南的脸,说:“你不穿我吃火锅分心?”

这话顾津南还挺,他啧了声,说:“没完全哄好,我考虑下。”

说完,他起身拿手机,然后又把头枕在夏里腿上,对着手机屏幕下单火锅。

夏里把顾津南头发揉的乱糟糟的,她一边玩弄他硬质的黑发,一边感慨,“顾津南,你是不是不会老?头发怎么还这么旺盛呢?”

顾津南几乎是没任何思考的说:“不想你长大,所以不敢老。”

夏里心脏重重的跳了下,顾津南不善于说情话,可他对她说的每一句承诺,都做到了。

他说他这条命是他的,所以她被绑架时,他不要命的去救她,分手的时候,他说他走,他让她好好的,可她不好时,他又强硬的回到她身边。

行动就是最好的情话。

夏里插在顾津南发丝里的手僵硬了几秒。

顾津南察觉到她的反应,擡头看她,问:“怎么了?”

夏里耸了下肩膀,说:“顾津南,我觉着自己好幸运啊,有你这么好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