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马雷基斯一样,达克乌斯也是机制怪。
当然,他俩除了机制外,还有数值加成,可谓是既数值又机制,既机制又数值,双重的完美结合,让他们在任何战场上都如同行走的BUG。
不过在机制上,达克乌斯与马雷基斯又有很大的不同,这种差异,就像火与雷的区别,前者燃烧,后者跳跃,虽然都是机制,但方式截然相反,这一切与黄铜戒指和魔法之风的特性方式有关。
达克乌斯的能力类似于闪电侠,速度极快,几乎可以在时间的流动中穿梭。他的移动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跑,而是一种时间与空间折叠的扭曲。
而马雷基斯就不同了,他可以随意选择一个目标位置,将自己传送过去,完全无视距离、高度与方向的限制。那种感觉,就像空间本身对他让步,顺从他意志地挪开。
两者之间没法说谁强谁弱。
他们俩没事的时候试验过,只要马雷基斯第一击失败了,他就拿达克乌斯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过来同样如此,马雷基斯是瞬间移动,达克乌斯是快速移动。一个如同空间跳跃的闪光,一个如同时间流动中的残影。
当然,这是机制与机制的较量。一旦达克乌斯启动维斯扎尔,那事情就变了。
达克乌斯试过踩着三叉戟,就像御剑飞行那样,或是用手拽着三叉戟,让三叉戟带着他跑,又或是像女巫骑扫把那样,不得不说,是真硌得慌。但他仍无法进行长距离移动,无法像闪电侠那样一直跑下去。
他的速度,是爆发式的。
用肉眼看到的,就是他上一秒还在原点,下一秒出现在了百米外。接着,又消失了。下一秒不一定出现在什么地方。
一闪一闪的,像是被时间剪辑过的画面,断断续续,却致命精准。
在三叉戟和魔法的加持下,他可以做到出现在半空中。雷光缠绕着他,风像布一样被撕开,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淡蓝的残影,划破天穹。
梯云纵,左脚踩右脚,上天!
不过他没像马雷基斯那样来回窜就是了。与马雷基斯分别后,他来到了装甲板装配场地,等斯普林特温全副武装后,坐在巨龙的背上飞上天空,按照流程走。
达克乌斯就那样坐着,老老实实地吹风,等待着关键时刻的到来。
马雷基斯出现了,出现在了斯普林特温的背上。他出现得毫无征兆,像一道影子凭空切入现实。那种突然的存在感让人分不清他是传送过来的,还是从空气中凝成的。
他看向了龙座,随后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玩弄匕首的吉纳维芙。看到他出现后,吉纳维芙收起匕首站起来,匕首在收鞘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响,像是在给来客鼓掌,随后,吉纳维芙对他摊了摊手。
摊手的同时,他俩同时露出无语的表情。
“喂!你怎么能睡得着?”马雷基斯的语气带着惯有的尖锐,夹杂着一丝不可思议。
达克乌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出现在他身前的马雷基斯。他打了一个又长又响的哈欠,像是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吸进去。他将盖在脸上的毯子拿了下来,用手甲的皮质部分擦拭着眼屎,动作极其自然,好像在办公室里一样悠闲。
“不然呢?像你那样?”他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说的同时,他用沾着眼屎的手比划着。
“我与伊姆瑞克谈过了。”马雷基斯先是摇了摇头,随后摊开手。
达克乌斯已经站了起来,将毯子递给吉纳维芙后,走下了龙座。听到马雷基斯的话语后,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拍了拍蹀躞带上的号角。
从他对伊姆瑞克的了解和马雷基斯的反应来看,谈跟没谈没什么区别。
天下有七十年皇太子乎?
这是一种调侃,但实际上呢,三十岁的查尔斯与七十岁的查尔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岁月能把意志磨成尘,也能把野心熬成石。年龄、认知、经历、时代的变化,它们会一点一点蚕食掉一个人的棱角。
到了精灵这边,这种变化就更明显了,谁让精灵是长生种呢?
如果查尔斯是七十年皇太子,那纽克尔就是五千年少主。
但纽克尔给达克乌斯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有妈的孩子像个宝,乐在其中,不可自拔的状态。
马雷基斯、阿萨诺克,甚至是莫拉丝和赫莉本,这些活了几千年的老古董都是如此。每个时期的心态都是不同的,当下的伊姆瑞克,可不是终焉之时的伊姆瑞克。
这还是仅仅是心态,还没有附加其他的东西。
马雷基斯的表情从无语变成了慎重,他看了一眼斯皮卡祖玛号角,本就长的脸拉得更长了,慎重变成了阴鸷。他的舌头在嘴里不停地摇摆着,时而左脸颊鼓起来,时而右脸颊鼓起来。风从他身前掠过,带起他的披风,像一面缓慢鼓动的旗帜。
“乌云即将散去。”过了很久,他缓缓说道。
那声音低沉,仿佛在宣布一场葬礼。
“你来,还是我来?”达克乌斯再次拍了拍号角。
“难道你不知道吗?”
“什么?”达克乌斯歪着头。
“你应该好好擦擦你的号角。”马雷基斯说到一半,又看向了吉纳维芙,“这方面你似乎做得不够好?”语气里带着一丝阴阳怪气的意味。
达克乌斯露出无语的表情,他闭上眼,满是嫌弃之色,随后对马雷基斯摆手,示意对方赶紧滚蛋。那动作懒洋洋的,像是在赶一只聒噪的鸟。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马雷基斯已经消失了。
而乌云也散去了,就像上一秒还没下,下一秒就噼啪砸下的雨一样,乌云在短时间内就消失了。仿佛那不是乌云,而是一种视线干扰,一张被施加了幻术的动态贴图,连天穹都被欺骗,连风的流动都被篡改。
乌云散开的那一刻,骑在锐爪背上的阿尔斯兰·银星几乎以为是天幕被撕开了。
那不是逐渐的明亮,而是骤然的显露,一层浓重的魔法云雾在刹那间瓦解,如被烈焰舔舐的帷幕,化为碎裂的银白薄雾,被高空的气流卷散、撕扯、吞没。
整个天空像是一口被掀开的铁锅,里面沸腾着光。
空气忽然变得极轻。
风压掠过狮鹫的羽翼,掀起一阵阵细碎的嘶鸣,阿尔斯兰下意识地抬起头,双眼在风与光之间眯起。
然后他看见了,整支高空舰群与飞行编队,像从另一层世界显现出来。
这是震撼灵魂的展开。
在他正下方与更低的气层里,十四只红龙正在以完美的弧线滑行。他们的身躯在阳光中闪耀,如同铁与火的化身,装甲板上镌刻的符文在风中脉动。每一只红龙都保持着同样的倾斜角度,在圆形航线上精确滑动,尾翼与翼尖形成的气流如同螺旋的长蛇,彼此间距分毫不乱。
那是一种仪式般的秩序,速度、力量与训练的极致平衡。
在更高处的云层残影中,战隼编队在翱翔,飞行轨迹在空中拉出若隐若现的气痕,像光的刻痕在天空上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