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你别哭,别哭,我不该说这事的,不说了不说了!”
说着,沈志彬递过一块帕子来,示意沈若初擦泪。
沈若初接过帕子,又流了一会儿泪,才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心里再难过,也始终不曾掉过眼泪,直到此刻,才觉得一直憋屈在心里实在是太蠢了。
擦干了眼泪,沈若初将帕子交给一旁的下人拿去清洗,又替沈志彬夹了几筷子菜,看着他将小半份粥吃下去,才放了心。
此时二人都已平静了下来。
沈若初这才又问道:“父亲今日去聿亲王府,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若是沈志彬为了替她讨个说法而被人欺凌刁难,她才真是罪不可赦了。
沈志彬摇了摇头,“没有,非但没有,他们王府的人还对我十分客气。禹...那小子出来见了我也是好声好气地,但无论我说什么,他却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句先皇旨意便噎得我无话可说。”
看来陆逾白并没有对沈志彬解释的意思。
尽管知道他一定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可他却始终不曾对外透露过半个字。
沈若初不禁在心里猜测起来,究竟是多大的问题,才让他宁可被唾骂被误解,也不做一个字的解释呢?
这样的疑问,直到回到隐月阁,她都没有想明白。
在沈歆瑶絮絮叨叨的诉说中,沈若初睡着了。
她做了许多的梦,梦里有祖母对她儿时的关爱,有在国公府时温家人对她的关爱,有沈歆瑶和彭征的故事,还有那个她刻意压着不去想起他名字的那个人。
可这些,都不是印象最为深刻的。
直到她醒来还记得最为清晰的一个梦的片段是,一个藏在一团浓雾之后的身影,用一个有几分熟悉的的声音一直在唤着她的名字。
“若初、若初...”
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沈若初几乎可以确定,那个身影,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极力地奔跑,想要走出那团迷雾,看清楚那团浓墨一般的雾气后面那个身影,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却始终被困在其中。
明明感觉已经近在咫尺了,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却又回到了迷雾的中央。
如此周而复始不知多少次之后,精疲力竭到几近绝望的沈若初终于被人叫醒了。
她睁开眼睛,迎上沈歆瑶关切的目光。
“若初,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明明睡了一夜,怎么沈若初此刻却像是熬了个通宵一般,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
沈若初坐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
然而,沈歆瑶很快却又告诉了她一件更令她神思烦乱的事。
“若初,禹世子过来了,眼下正在前厅坐着,他想要见你。”
陆逾白,他过来了?
沈若初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