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离开楚城了。”
药潇敷衍行了一礼凑到顾南枝的身侧低声,“主子,卯赤也该醒了,我们带上卯赤吗?”
屋中一阵沉默。
顾南枝出声;“我自有思量,通知南家军,准备准备,随时启程离开。”
“是。”
三人一抱拳,一同后退出了屋子。
药潇对着将离挤挤眼,“咱们一大敌人将要被主子扔下,也算是解了心头一大事,平日我就瞧着卯赤不顺眼,一个男人,光想靠着暖床上位,真令人不齿!”
这话听得夜八冷汗直流,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将离的脸色。
药潇还不知自己在生死边缘蹦跶,还向将离确认,“你说对不对。”
“那什么,主子让我们去通知南家军,不如就药潇去吧。”
药潇一捋肩头垂
下的发丝,“不去,你们将活儿都推到我身上,平日里我累死累活,这次我可不干,你去。”
人要想作死,谁也拦不住。
夜八同情的看了药潇一眼,“行,我去就我去。”
“哼,”药潇转而低声对将离开口:“主子怎么又打你了?要我说你还是要学着和我一样察言观色一些,不然总是挨主子打。”
“呵。”
将离冷冷看着药潇。
“不过你怎么从主子的房中出来?暗卫还要为主子守夜?主子的被子该不会都是你铺的吧,看不出来啊将统领。”
将离抬腿一脚踹在药潇的屁股上,转头去将命令传递给其他暗卫。
趁着所有人都在为吴海云的死慌张无措的时候,陈虎拿着一些信件账本挨个找上了楚城中的富商家中。
一辆辆马车的粮食,金银从各个府邸的后门运送出来,一车一车的运送到了太守府邸。
陈豹慌张的在院子中来回走动,不断清点着院落中的物资。
里面粮食堆积成山,金银数都数不清,还有吴太守之前扣押下商队的货物,运盐使的官盐,数量之多,恐怕国库也不过如此。
“陈大人,陈大人。”
小厮快步跑过来,陈豹将一些账本分给他们。
“你们去这些人家的府邸,把
账本给他们老爷看他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尽量多的要一些吃食银两,如今吴太守死了,我们也要尽早为自己谋出路才是。”
吴太守身后有陛下撑腰,他可没有。
这些日子,他们可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没有吴太守在后面坐镇,恐怕他之后的日子也不好过,还不如再坑那些富商一把,尽快跑路。
不过一天的时间,陈虎将把柄在吴太守手中的人都敲诈了一遍,看着仓库内数不清的粮食和金银,他对身后的侍从吩咐。
“让我们的人准备好,天一黑就立刻离开,不要耽搁。”
他身后安静的有些诡异,过了半晌,侍从都没有回话。
陈豹心中一惊,他扭头,只看见了方才站立的侍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脑袋移位,一颗人头滚落在他的脚边。
他瞪大眼睛,惊恐的叫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忽然喉咙一疼。
他垂头看去,血液从脖子流出,将上半身的衣服都染红。
身体力量抽空,他跪坐站在地上,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黑衣人缓步走进,随后彻底没有了意识。
“主子。”
确认太守府所有人都死了,将离对着黑暗处恭敬躬身。
黑暗中顾南枝施施然走出来,她跨过地上陈虎的尸体,走进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