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不出宁谨所料,成功突破的林浪在生死台上,当着数百弟子的面与那郭亦心缠斗半晌后一招破敌,随后亲手一剑斩断其弟子令牌,彻底免除了其弟子身份。
但这怎能泄林浪心头之恨?这信上字里行间的怒火连宁谨都能感受得到,果不其然,林浪斩断其弟子令牌后并未罢休,而是提剑而上,想将其手脚筋脉寸寸刺穿,让这个恶毒的女子终生变为废人。
但就在此时,那郭亦心的兄长郭炳终于出面,顾不得其他,一跃而上生死台击退林浪,虽然下一秒便被刑罚队的外事长老抓住,却也算是以自己的牺牲救下了郭亦心一命。
生死战被叫停,判林浪胜,郭亦心则被免除悟道峰弟子身份,之后是当个杂役十年重来还是下山自谋出路,就看她怎么抉择了。
宁谨看到信最后林浪写下的话沉默良久,随后拿起纸笔,提下回信。
“宁前辈,我有些犹豫,按理说,这郭亦心已受到了罢免身份的处罚,可我心中这火始终难以浇灭,反而欲烧欲旺。”
“念头中仿若有两个我在争论不休,一个说她罪不至死,另一个却不愿放过,只想之后再找机会将其抓住,施以折磨,方能偿还其羞辱灵儿之仇。”
“前辈,我有些痴了,我仿佛心底中有些怕自己做出那等恶事,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又找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我想过去问灵儿,可灵儿生性善良,想来也只会说饶恕之事,我也想过去问沈师姐,可师姐向来不喜这些俗事。”
宁谨看了许久,沉思良久才敢提笔回字,不为别的,这看似简单的问题,却是饱含了一个少年的寄托,甚至自己回答的会影响到林浪之后的道途。
“林浪,你也知道,虽你常唤我为前辈,可无非便是我比你在外多摸爬滚打了几余年罢了,这些时日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实在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我境界不高,见识不足,所以当看到你的问题,首先只怕自己的回答会耽搁你的未来,将你影响到另一条本不该走的路上。”
“但既你已来信,说明你对我足够信任,那我且以我的行事作为例子,浅谈一番,希望能对你起到帮助。”
“灵儿之事,我看到后亦是痛心不已,遭受同门如此欺辱,说挫其骨扬其灰也不为过,但生死台已下,你已然错失了最佳机会,郭亦心其兄想必也是看准如此,才愿意舍身受罚也要拦下你那一击。”
“若我没猜错,想必其兄必有后手,暗地派人保护那郭亦心安危,若是狠辣一些,待你出手,便顺势将你拿下,若是优柔一些,便是借这个同门私下残害的机会,不仅毁你弟子之身,甚至弹劾望月峰也不为过,毕竟你的身份乃是望月峰的首席。”
“我并非善人,你也知道,我是邪修,虽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但终究逃不过一个邪字,若是换作于我,亦是难以灭这心头之火,但我忠告便在于,凡事莫要只看表面,即使你想报复,也不急于一时,如今境界暂低,不如将此事暂作搁浅,待到你足以蔑视其兄妹身份实力之时,百倍偿还又是如何?”
“林浪,不如暂且蛰伏,你切记,莽夫才会一头怒火为心快,血溅五步自然快意,但大道之远,又何必因小失大?若是实在烦躁阻碍修行,我且教你,那郭亦心不是被罢免弟子身份?以其兄长督查队之背景,自然有所人脉,若我没猜错,定然不愿就此离开天清宗这棵大树。”
“你且想些权势办法,将其收为自家杂役,一来,以职务之便羞辱她且作泄愤,二来,在自己眼皮底下,亦是能限制其发展。”
宁谨写完后长出一口气,在末尾落款,想了想后又自建木戒中掏了半天,拿出一样物什,犹豫一下后有塞回建木戒中,喃喃道:“还是下次亲自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