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走到前厅,便看见姜怀鲁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梁氏阴恻恻地望着她。
“父亲!这么晚叫柔儿前来,有何要事?”姜柔沉声道。
姜怀鲁厉声道:“听说前几日你打了你妹妹?可有此事?”
姜柔抬了抬下颔,不答反问:“父亲为何不去问二妹,为何擅自进到我母亲的离尘轩,还弄坏了母亲留给我的医书?”
梁氏连忙解释道:“娴儿不是有意要破坏,她是好心想要清扫离尘轩,分明是姜柔这个死丫头故意欺负她!”
“姜柔,就算是你二妹不小心破坏了离尘轩的东西,你也不该出手打人!你这次也做的太过分了!”
“别以为你攀上了侯府的高枝,在这个家中就可以为所欲为,但凡你一天在尚书府,就得给我本分老实一天!”
姜怀鲁觉得,他这段日子是不是对姜柔
过于放纵了。
想到姜娴被打的那张脸,走出去丢的可是他尚书府的脸面。
“父亲的教诲,女儿记住了,不过女儿也想请父亲转告二妹,烦请她不要再去离尘轩找宝物了,那陶埙是母亲留下唯一一个贵重之物,出自之外再无其他。”姜柔沉声道。
“什么找宝物?找什么宝物?”姜怀鲁对于宫宴上的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说话间,一个小厮从门外走了进来。
“敢问这位可是姜大小姐?”那小厮开口问道。
姜柔应道:“正是在下。”
“这陶埙,谭音邈大师已经为您亲自修补好,烦请姜大小姐收管起来!”那小厮毕恭毕敬地说道。
“多谢,让谭音邈大师费心了!”姜柔从小厮手中接过这陶埙。
待到那小厮离开,姜怀鲁方才反应过来:“这陶埙,是你娘留给你的?”
恍惚间,姜怀鲁似乎想起了当年的韩氏,是最喜欢吹陶埙,那哀愁的音律哪怕现在想起来,也会让人感到十分动容。
“母亲生前简朴,几乎没留下什么贵重饰品,唯一贵重之物,便是这个慈心公主送来的陶埙,姜柔已经告诉过二妹,那里并没有她想要宝
物,可她偏偏不听,非要前去搜寻,我不希望母亲的地方被人这般玷污,所以才出手伤人。”
“父亲若是觉得女儿做的过分,女儿任凭父亲惩治便是,只是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不相干的人去打搅母亲的清静。”姜柔一脸正色地说道。
姜柔的陶埙,一下子勾起了姜怀鲁对韩氏的感情。
姜怀鲁对韩氏的感情很复杂,那是爱恨交织,爱她是真,恨她对自己无情也是真。
所以这么多年,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的面前提及韩氏。
但不代表他默许有人在韩氏的地盘上放肆。
话音落下,前厅一片安静,梁氏看到姜怀鲁沉默,一时间慌了神,她连忙道:“老爷,你可千万别听这死丫头乱说,阿娴可不是冲着什么宝物,她就是……”
“这么多年没去过,偏偏从宫中回来后想起了韩氏?”姜怀鲁眯了眯眼,一脸怀疑地看向梁氏。
姜娴是他的女儿,他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德行?
就算在外人面前装的再像,本性是改不了的。
姜娴没那么好心,也不会是真的去给离尘轩清扫。
“老爷,怎么连你也这么想娴儿?她可是你亲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