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自从掌家之后,随身携带账簿,就连吃饭的时候没事也要翻两页。
“二姑娘每个月光是做衣裳,走公中的钱就有两千两,首饰头面这些饰品又是两千两,没事还得去酒楼食店吃个美食,又是一千两,咱们尚书府的其他姑娘一个季度不过做了两身衣裳,与二姑娘相差可是甚远!”
姜娴脸色微微发白,一时间不敢吭声。
梁氏也没想到,这钱氏如今胆子越发肥了,居然敢来拆她的台。
“老爷,娴儿毕竟是府上嫡女,与庶女有所不同,京城那些名门闺秀,哪个不是这般金尊玉贵地养着?娴儿与她们结交,自然也不好差太远啊。”梁氏帮腔道。
姜娴一脸无辜地低着头:“是啊父亲,其实女儿也不想花这些钱,实在是闺秀之间结交不得
已为之,那萧盼盼从前家中可是富商,花钱如流水,女儿也不能每次都蹭人家的。”
“你长姐也是家中嫡女,为何她就能挣钱,而你只会往外花钱?”姜怀鲁冷着声音质问道。
“我……”姜娴咬了咬唇,父亲居然拿她和姜柔比?
姜柔向来待遇如同庶女,如何能与她相比?
姜怀鲁合上账簿,也算是对家中的情况有所了解:“难怪你母亲要出去放印子钱补贴你,就你这样的开销,就是给你一座金山银钱,你也要迟早败光!”
“父亲……”姜娴当下就落下泪来,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梁氏一边安抚着姜娴,一边缓声道:“老爷怎么能这么说娴儿?她出去结交闺秀,也是为了咱们尚书府的前程着想,总不能个个都像大姑娘似的出去抛头露面,给人治病吧?”
姜柔用帕子轻轻擦了一下鼻子,淡淡道:“母亲怕不是忘了,是谁在人前暴露了我尚书府千金的身份。”
“我……这……”梁氏哑然,这死丫头……竟敢顶嘴!
“够了!我看你这女儿就是被你宠坏了!”姜怀鲁没好气地看向梁氏,沉声道,“若非你
放纵,娴儿如何会如此大手脚?”
“我看那些太师府、国公府的郡主千金们都没有你娴儿这般奢侈,你觉得她是比郡主小姐们还要金贵?”
“父亲,女儿没有……”姜娴一时间哭的伤心无比,直接哭倒在了梁氏怀中。
梁氏一脸心疼地安抚着姜娴,口中义正言辞道:“老爷这说的是什么话?娴儿怎么你了?她可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哪里就比郡主小姐们差了?”
姜怀鲁冷哼了一声:“你也不看看她出生在什么门户,还想和郡主小姐们比?尚书府如何与王府贵族相提并论,你这么做只会害了娴儿,乃至我们整个尚书府!”
“老爷,你怎么能当着庶女妾侍的面如此贬低我?这么些年,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梁氏一脸气愤道。
母女俩抱在一块,哭的那叫个伤心。
姜楠见状,连忙劝说道:“父亲,二姐和母亲也不是有心的……”
钱氏一把将他拉回去:“楠儿你父亲说话,你不要插嘴。”
“我看是这些年对你们太过放纵,还真以为尚书府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姜怀鲁站起身,这饭显然是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