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知道?为什么?
陵越没有地方可以逃,从身体到心。不只是现在,还有过去。
温热的嘴唇沿着那细瘦的腰身横切而过,温柔刺入了他底下的皮肤,带来了不能忍受的针刺感,犹如当年师尊严厉的话语:
“你是师兄,得以身作则去教化自己的师弟。如此纤行弄月,如何在师弟面前立下威仪?”
欧阳少恭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他没有抬头,只是无限温情地放柔了动作。两手沿着陵越的腰线轮廓一路上行,嘴唇却是丝毫不停地擦在陵越的腰腹各处。
那柔滑的手像是灵巧的活蛇,踩着冰凉,滑过胸膛和肩膀,最后整个捧住了陵越的脸颊,轻缓地将那人眼下的大片湿痕抹开。
救救我。
陵越虚弱地躺在那里,眼前逐渐被欧阳少恭温热的手给遮蔽住。身体和意识都被笼罩在阴影的气息下。他闭上眼睛,滚烫的眼泪在无声地呐喊着。
温热的手掌贴着陵越搭在脸颊边的发丝,缓缓揉着他的两边削腮。发根戳在脸上是一种刺痛酥痒的感觉,意识随着发丝一起,变得一片凌乱。
欧阳少恭依旧在舔吻着陵越的腰部,那湿润的触感留下一片冰凉的痕迹。他不能动,看不到欧阳少恭在做什么,可是感知却因此而更加敏锐。他能感觉到哪冰冷水渍像是刀一样地在自己的身体上一点点划下印子,一直贯穿到底部,打下了自己无法看见却根本抹不去的烙印。
陵越感到自己开始喘不过气来了,身体里的血液在聚集和沸腾。整个人再无修仙时的那一股轻盈透明之感,而是浑身麻痹混沌,气息一点点地被欧阳少恭那揉弄自己的手给带走。当欧阳少恭在他面前整个撑起身体的时候,已经让他意识不清地感觉到:这是一座沉重压下来的山。
他的眼前开始模糊,发黑。
欧阳少恭看着身下人的眼神已经含着麻木呆愣,泪痕一直拖到了嘴边,凌乱的发丝搭在各处衬得陵越整个人失魂落魄。
欧阳少恭微微笑了起来,他的手轻轻移到了陵越散在床上的衣服处,微微拾起了那湖蓝色的衣襟。
质地上乘柔软的丝缎呀,这可是陵越身上少有的亮色系。
“嗞……”
他还记得百里屠苏在琴川,看到丝绸铺的这件绸缎时的驻足失神。以及之后的某一天,他站在陵越的门外,珍而重之地捧着这件衣服,敲了陵越的房门。
那般小心翼翼地眼神,果真,令人不喜……
手慢慢地拉扯着,任那柔软的蚕丝线一根根地崩断着,在陵越的眼前似乎能溅起细微的浮尘。
他能看到陵越眼神中的颤动,欧阳少恭凑下去吻了吻他发红的眼睑,温柔的力道触碰到薄睑的时候,陵越将眼睛闭得更紧了些。
然后他就真的丧失了视物的权利。
那件师弟小心翼翼送给他的丝绸变成了布条,一圈一圈地绕过了他的眼睛,被泪水沾染得一塌糊涂。光芒一点点消逝在黑暗里,四周一下子变得一片死寂。
他现在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功能,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去为自己建立对峙的屏障。
欧阳少恭反而不那么着急了,他站起身,隔着亵裤轻轻抚摸着陵越垂在床下的小腿,然后把他的鞋袜连着脱了下来,手指包紧足心的时候,无意擦过几处要穴。那酥麻的感觉如同蚁钻,陵越头皮一麻,液体又被从眼角处挤了出来,眼前的绸带一片濡湿冰凉。
“好高的足背。”
单手抚过那形状优雅的足弓,欧阳少恭的手停在了那细细的脚踝处,单手一握,居然能将那纤细的脚踝并合着掌控在手中。那软软的双足在微微施力之下便被提了起来。
然后,脚背处传来了干燥温暖的触感。
陵越的眼睛无声地睁大了,在一片黑暗中他的大脑在无声地尖叫着,身体被恐惧和羞耻充斥得发涨。
欧阳少恭一手捧着他的脚踝,一手托着他的脚掌。嘴唇从足弓的高处缓缓下移,沿着那泛青的筋络,直到那青色的血管隐匿到了下端的皮肤中。
不可以!不可以!
陵越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嘶喊着,那种绝望的力量让他浑身都开始如同火烧般燥热起来。
他可以漠然于欧阳少恭的肮脏,但是他不可以被那人如此对待自己的肮脏。他可以被亵渎身体,却不可以被亵渎洁净,亵渎灵魂。
在湿润的触感贴向自己的足尖时,陵越剧烈抖动了一下,眼前一片血红。
欧阳少恭眼神如电,双手撤出飞速结印按在了陵越的胸口,阻止了对方溃散的真气。
陵越的身体抖了两下之后,慢慢平息了下去。一抹猩红的血从他嘴角边溢了出去,安静地向下淌了去,在他耳下的纯色被单上晕染成一片。
急火攻心。
欧阳少恭轻轻抹去了陵越嘴边温热的血丝,微微一笑后,体贴地将那消瘦瘫软的身体搂进了怀中,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
“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对你很好的。”
他用轻柔的声音在陵越的耳边诱哄着,絮叨着。手却还是不曾闲着,单手托住那人的背,另一只手已经是伸向了陵越亵裤的边缘,毫不费力地便从腰侧的缝隙插了进去。
触手的皮肤有些烫,许是刚才那一下,陵越没有那么容易缓得过来,整个人都是半昏半醒的样子。欧阳少恭的手掌在他的臀部不断游走,他也只是垂着身体在发抖而已。
欧阳少恭一边叹息,一边擦过那人的股间。他的手越往下,陵越亵裤就绷得越开,自发地被向下推移着。到最后,整个臀部都在外面了,裤子就那么前后不对称地挂在两边。欧阳少恭一边揉着那雪白的肉团,一边怅然若失地摇头道:“
缘分天定,宿命不由人。顺天时应天道,陵越啊,终是圆满。“
陵越的气息渐趋微弱,欧阳少恭把他抱在怀里的手依旧抵在他的后背心处。一股温暖的气流缓缓渗入身体,包裹住了整个心脉,给一片冰凉的身体总算带来了丝丝暖意,让浑身涨疼的身体也重新恢复了平静,却更激得意识混杂成一片。
感知一点点回到身体中,麻痹失灵的四肢也有所觉醒。欧阳少恭已经帮他固灵解封,身体已与之前无异,只是陵越此时却已经丝毫不能动弹。
他被慢慢置于床上,欧阳少恭轻轻拉出他周身杂乱的衣服,拂到了地上,转而从后方将他抱紧了。手掌确是丝毫不含糊地顺着臀部线条慢慢游走至股下腿间,那隐匿之处细腻柔滑,微微摩擦之下,陵越发出了绝望的细哼声。
“陵越是冰清玉洁之人,在为夫怀中,倒是酥软。”身后传来欧阳少恭饱含笑意的声音。双腿被打开,一边被强行压下,一边被欧阳少恭夹在了双腿之间,对着陵越门户大开的地方一顿揉捏:“还是那冰清玉洁的样子,终究只是做给像百里屠苏那般的庸庸之辈看的。”
细碎的声音从喉管溢出,在极度紧绷之下连成直线。欧阳少恭侧过身,毫不留情地压制住陵越痉挛的身体。
“没关系,只是困乏了。”欧阳少恭温声在他耳边安慰着,轻柔的气息拂过耳边和那蓝色的丝带,他抽出自己的手,将陵越僵硬的双臂挽起抱在胸前,然后整个人从后方裹住了陵越修长的身体。
温热的身体和气息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蛹,裹住了里面的脆弱与柔软。
“睡吧,一梦醒来,为夫给你一个重生。”
滚烫的嘴唇贴向了后颈处,陵越轻轻哆嗦了一下,缩着自己的身体。
“白头偕老,生死契约。”
在意识远离他的时候,陵越听到后方传来这样飘渺的声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