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宇认出那鼻青脸肿的小孩正是下午堵他的石头。
殷珏只觉得那小孩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但眼下他鼻青脸肿，实在是难以认出是谁，瞧他与殷宇年纪相仿，估计是书院里的学生了。
这半老徐娘一路喊着，看热闹的村民也聚集了不少，大家都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
“你看那老陈家的儿子怎么被打成那样了，真可怜啊。”
“你要不说，那老陈家的泼皮不在，我还真认不出那是石头。”
石头被他娘死死地拽着手腕，他本不想来，但他娘非不肯，拉着他就要去殷家替他找讨回公道。
“娘，咱们走吧，好多人都看着呢。”石头为难地拽着他娘的裙摆。
“儿子乖，娘今天来就是来给你撑腰的，你只管说就是，有娘在，他们不敢怎么样。”
陈周氏说着就对着殷家人大喊，“你们家那小孩打我儿子，你们自己看看，都给打成什么样了！”
“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看不出来是眼睛的，你们是不是看我们老陈家好欺负！”
这一边向殷家人说完后，一边又吆喝着让大家都来看看这殷家人干的好事。
“乡亲们，家里有孩子的注意点，他今天敢打我儿子，说不定明天就要打你们家的儿子了。”
部分村民被她煽动了情绪，也纷纷让殷家给个说法。
但也有部分村民知道陈周氏是个不讲理的，对此事准备静观其变。
殷珏转头看向站在后面的殷宇，“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小小的身子没有反应，他垂眸想了想，决定说实话。
简单地把下午石头带着另外两个同窗一起在他回家路上堵他，然后被他揍了的事情和其他人说了。
听了他的话，殷珏心里就有了底。
“哥，是他们出言不逊在先，我才动手打了他们。”殷宇害怕他哥不信，还特地做了保证。
殷珏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让其他人稍安勿躁后，带着殷宇一起上前准备和陈周氏好好谈谈。
“你们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陈周氏扯着嗓门大声嚷嚷，她叉着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殷珏对着她行了个礼，“我已问过舍弟，确实是他先动手打了人，在下在此先替舍弟向您二位赔个不是。”
陈周氏看清了他的脸倒是被惊艳了一番，看惯了村子里的歪瓜裂枣，这突如其来一个美男子倒还真是稀罕。
殷珏随后侧首让殷宇也给陈周氏和石头道歉。
“哥，是他先说你坏话在先，我才……”
殷宇不满，还在强调着自己是因为对方先出言不逊才动的手。
“道歉。”
他强势的语气让殷宇知道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石头，对不起。”
殷宇愤懑地握紧了拳头，虽然不情不愿，但字字句句都很清楚。
但石头心里实在是慌，他害怕殷宇把他先说他哥坏话的事情暴露出来。
他也不敢明着接受这个道歉，连忙拉了拉母亲的手。
“娘，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