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我们总部在,城南,城南的萨特图斯汽修厂,老大,老大是卡龙。”
陈大龙再问道:“你们这个卡龙,经常在汽修厂吗,还是会出现在哪里?”
男子很快道:“我们老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基本上都在汽修厂。”
陈大龙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从兜里不紧不慢地摸出手机,塞进黄毛手里。
“给你老大打电话,告诉他今晚我陈大龙会带人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做好迎接的准备。”
黄毛眼睛瞪大,没有想到陈大龙居然这么耿直。
直接告诉老大今天要去拜访。
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点。
但是现在陈大龙拿捏住他的命。
他不懂,但也只能跟着陈大龙的话去做。
只能一个电话给了过去。
与此同时,视线转到萨德图斯汽修厂。
萨德图斯汽修厂的铁皮屋顶在阳光下泛着锈迹斑斑的暗红。
这座始建于1947年的建筑见证了大半个世纪的风云变幻。
最初创办它的意大利移民安东尼奥·科斯塔绝不会想到,自己为帮扶同乡开设的修车行,会在七十年后成为洛城地下世界的权力中心。
二战后的移民潮中,科斯塔用积蓄盘下这片废弃厂房。
他给偷渡来的西西里人伪造证件,教他们拧螺丝、换机油,让这些在异乡挣扎的同胞能有口热饭吃。
鼎盛时期,三十多名意大利工人挤在满是汽油味的车间里,用家乡话唱着《我的太阳》给汽车抛光。
当地报纸曾用整版报道这位"移民救星",照片里科斯塔站在喷绘着意大利国旗的升降机前,笑容比加州的阳光还灿烂。
可善意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挤压。
随着偷渡船不断靠岸,科斯塔的办公室开始彻夜亮着灯——账本上的赤字像漏油的引擎般失控。
1958年圣诞夜,当第十七个饿晕在厂门口的西西里少年被抬进来时,车间角落响起了第一声枪响。
这些经历过黑手党火拼的年轻人,用机油抹掉扳手上的指纹,在深夜敲开商铺的门。
科斯塔发现时,仓库里已堆满勒索来的红酒和美金,他最终选择锁上了办公室的百叶窗。
靠着祖传的帮派智慧,这群人在1963年正式打出"鲨齿帮"的名号。
他们用改装车的轰鸣声震慑大圈帮,用霰弹枪轰开地狱天使的赌场,甚至从墨西哥毒枭手里抢下三条走私线路。
当科斯塔1985年死于肝癌时,灵堂里摆满了镶金边的黑手党徽章——这个当年只想让同胞吃饱饭的老人,成了洛城地下世界的精神图腾。
如今的鲨齿帮早已脱胎换骨。
现任帮主卡龙·格里芬正站在监控屏幕前,四十块分屏映出他脸上蜈蚣状的刀疤。
这个出身贫民窟的黑人男子,二十年前还只是帮派最底层的"骡子"。
每天背着双肩包穿梭在警车缝隙间送货。
2014年那场血腥的圣诞夜政变中,他带着十二个心腹血洗高层会议室,用霰弹枪把前任帮主的脑袋轰成了教堂彩窗。
这才有了他现在的成就。
他能成为如今的鲨齿帮老大,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