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在盆里、腰上绑着麻绳，系在路边大树上。
万一盆翻了，就让江软软拽绳子。
准备就绪。
淤泥里很难滑，为了口吃的，姚秋萍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滑到树跟前，摘了能摘到的几串，觉得还有余力，往水里划了划，又摘了几串。
眼瞅着再沉水就要进盆里了，这才回到岸上。
两个人搬着水椰子从空间出来，各自抱着一串剥着就吃。
不过水椰子味道比较淡，姚秋萍又开了青椰，把水椰子放在椰汁里一起喝。
母女俩吃了个半饱，姚秋萍琢磨着午饭简单做点啥。
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应该是下工了。
“软软、软软她娘！”
听出是阮红梅，姚秋萍还是快速擦了鸭蛋粉，把脸和嘴唇弄得发白，才打开门。
“咱生产队出事了，刚子他娘，竟然把她闺女卖去别人家当童养媳，那孩子刚才又跑回来了！”
“她家孩子叫啥来着，对了叫小娟。怪不得我觉得有几天没看见她了。”
“刚子他娘还说是把她送去亲戚家住几天，非要再送回去，那孩子哭得不愿意去，身上又青又紫，看着太可怜了。”
姚秋萍：“童养媳？她咋敢的！去叫生产队长了吗，这事生产队应该得管吧！”
阮红梅道，“我正要去叫呢，我也不知道管不管。”
姚秋萍当即决定一起去。
生产队不少人重男轻女，在家干活又挨骂，但好歹也有口吃的，给养活大了。
像江老太直接扔掉，还有刚子娘这样的，还是比较少的。
江软软也要跟着，干脆把门锁上。
两大一小找了大队长，跟大队长一起去刚子家。
总算把赔钱货送给别人家当童养媳了，刚子娘都觉得这几天家里粮食消耗的少多了。
“可惜了，就只换了二十斤粮食，我还寻思想再要十几块钱呢！”
都怪那死丫头，家里没得吃，怎么不知道去外头掏几个鸟蛋啥的，把自己弄得胖一点，省得姓冯的那家人挑肥拣瘦。
多来十几块钱，全家也能吃上顿肉。
刚子妈在屋里念叨，刚子蹲门口玩。
现在他上午跟着去地里，下午打猪草，只有吃饭前这点时间有空跟人打弹珠。
今天运气好，他赢了两把，正要赢第三把，斜地里冲出来个人，一下子把弹珠给冲的乱七八糟。
刚子正要发怒，看到那人。
“姐，你咋回来了？”
小娟浑身青紫，是第一次逃跑被抓住后冯家人打的。
连夜走了二十多公里，鞋子磨破了，露在外头的脚趾也破了。
饿了就随手抓两把野菜，渴了找到河边喝水。
离柳树沟生产队远一些后不太记得路，还得找人问路，才终于走回来。
现在已经全身都没有力气。
“娘，姐回来了！”刚子高声喊道。
刚子娘放下手上的活儿出来一看，还真是她。
“你咋回来了？”左右看看，还没啥人注意，“赶紧给我回去，你已经不是咱家的人、是冯家的人了，跑回来干啥！”
小娟心里一阵难受。
娘看到她这样问都不问，真当她跟畜生一样卖了吗？
“我不回去，这才是我家，娘你别把我弄回去！”
小娟死死抱着刚子娘的腿。
“你个死丫头片子，给我松开！”
抬手使劲往她身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