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被夸年轻,总之主母是被乔其馨那话给取悦到了。
她呵呵笑着,手一扬,“来人,给这位画师端些茶水来!”
话音刚落,一位下人便端着茶水来到乔其馨面前。
乔其馨犹豫了一下,但想着林主母应该不会蠢到在林府内给自己下药,所以还是喝了。
下人将茶杯收走。
林主母笑呵呵道,“不知乔画师来林府,所为何事啊?”
乔其馨闻言,连忙低头鞠躬行礼道,“回主母,小的耐是奉大理寺卿,坤柏之令前来。”
“哦?他让你来做什么?”主母双眼微眯,隐隐有些不悦之色。
乔其馨道,“大人听闻林府内死了个小妾,觉得在元宵节前后,不大吉利。”
“又得知小的生辰乃至阳,便令小的过来,将林府中的晦气冲冲。”
林主母挑眉道,“没想到大理寺卿竟有此心?”
“大理寺卿主要是为了他那徒弟柳湛,日后柳湛继位,还往林主母高抬贵手,当然若是能帮衬帮衬,那便是极好的。”
乔其馨说谎不打草稿,为了让林主母不对自己起疑,直接把那师徒二人都搬出来挡枪。
哼!!谁让他们给自己整这么多活的!不能白整啊!
听了乔其馨这段话,林主母眼神中的怀疑消减了大半。
早就听闻坤柏对他那徒弟宠爱有加,如今看来,果然。
主母抬眸看着乔其馨。
大理寺人手本就不够,现在还拍个阳气重的——虽然是女性,过来冲晦气。
嗯,是坤柏能干出来的事。
想到这,主母点点头,抬手道,“知道了,来人!把这位贵客带到那小贱人的院子,去冲冲晦气!”
“是。”
一个下人走出,领着乔其馨往何小娘的院子走。
“主母,这人真的可信吗?奴婢可听说,她与那大理寺卿今日还在外头给那小贱蹄子解了围呢!”
乔其馨刚走,主母身边的婢女小笛就迫不及待地跟主母嚼耳朵。
林主母不耐烦的挥挥手,“就算不可信又如何?难道你想让我跟大理寺卿翻脸吗?”
“主母大人,婢子只是觉得你至少派个人盯着那人……”小笛小心翼翼道。
“刚刚领她去的不就是我们的人吗?”林主母眉头皱起,“再说了,这里是林府,是我的地盘,我怕什么?”
“小笛,你别以为帮我除掉何小娘就能做我的心腹了,远着呢!懂吗!”
小笛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认错,“婢子错了!婢子以后绝不插手主母的决定!婢子以后一心侍奉主母!”
林主母“哼”了一声,随即一甩手,从座上站起,“去公子的院子看看!”
“是!”
——
乔其馨被那林府的下人带到了何小娘的灵堂,灵堂被安排在何小娘的院子里。
灵堂内很冷清,一个守灵的也没有,何小娘的遗体被摆在中央,神态安详,就好像死亡对她来说,是个解脱。
“小兄弟,我冲晦气得待到晚上,你也跟我一道吗?”乔其馨回头看向那领自己过来的下人。
那下人闻言,身子一抖,虽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乔其馨知道,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唔……”乔其馨装作思考的模样,“你属什么的?”
那下人回答道,“回姑娘,小的属鸡。”
乔其馨闻言,眉头一皱,装模作样地掐指道,“嘶……小兄弟这属相,冲了啊。”
“什,什么?”下人按耐不住好奇与害怕,抬头询问,但像是什么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又猛的将头低下。
乔其馨顺着那下人的视线回头瞧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有何小娘的遗体在那。
呵呵,这是心里有鬼啊。
乔其馨当场便肯定何小娘的死绝对有冤情。
她眼眸微暗,开口道,“小兄弟,你这属相今年冲太岁啊!要是在这灵堂呆久了,恐生事端……”
“你也别觉得我唬人,刚刚你也听着了,大理寺卿是会看八字的,我跟着他也学了些皮毛。”
“你这属相是真的……啧啧啧。”
那下人身子剧烈颤动,当即跪在地上。
“求,求大师指点!”
“欸,小兄弟可别这样说,我只是会些皮毛,”虽然嘴上谦虚着,但乔其馨的姿态已然端出了大师架子,“这样吧,你给我一两银子,这灵堂我压着,保准你们没事!”
那下人一惊,当即颤颤巍巍地摸遍全身,凑了半两银子。
“大,大师,小的身上只有这么多了……”那下人将铜板和几颗碎的不行的碎银推到乔其馨面前。
乔其馨俯视着那堆铜银混合物,“啧”了一声,随即又开始假模假样地掐算起来。
“小兄弟,卦象告诉我,你没说实话啊。”乔其馨缓缓道。
那下人抖的更加厉害,就像是患了帕金森一般,从一个极其隐秘的口袋中掏出了一锭银子。
他一边将那锭银子放到乔其馨跟前,一边道,“大,大师果然神机妙算……”
这下人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乔其馨瘪嘴,万一拿走了那锭银子,直起身道,“行了,带着剩下的这些走吧,这里有我看着。”
“是,是!”原以为乔其馨会将他浑身上下掏空的下人惊讶过后,将地上那堆钱收回,然后一边鞠躬一边倒退着出了灵堂。
他两只脚刚出灵堂,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起来,才两个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经跟逃命似的逃出了何小娘的院子。
乔其馨耸肩,将那锭坑蒙拐骗来的银子收好后,在灵堂里走了起来。
她想在何小娘院子里翻翻,看何小娘有没有留下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