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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三合一)(1 / 2)

假想.(三合一)

——“你好啊!一直偷窥着我的……‘我’”

刹那间在那道话语落下之时,鬼云脑海里年经以久的警铃猛然响起,而跟随那警铃随之做出的防御动作,也在一瞬之间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所打破。

——“摩拉克斯!”

被打飞的同时鬼云也下意识的提醒着一旁似乎没反应过来的摩拉克斯,后者在感受到杀意与听到鬼云的话语后,也立刻的,不带一丝犹豫的展现出他们二人千年前所磨合配合出的那般默契。

轰——!!!

鬼云被打飞的身影被一堵石墙所接住,刻画岩元素的标志在石墙上若隐若现,这正是摩拉克斯下意识甩出的技能,用于抵御鬼云身上强烈的冲击力。

但是那莫名其妙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摩拉克斯也是费尽力气用岩元素来做了一个屏障,勉强将鬼云的身形稳住,不至于的被打飞太远。

“鬼......”当摩拉克斯正要动身去查看后者情况时,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压制着他,就连体内的元素力也无法调动。

“怎么回事?”

摩拉克斯皱着眉试图强制的打破这层牢拷,但根本没用,想要在进一步的挣扎时,那位‘鬼云’正慢悠悠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

一个惊字已然无法代表摩拉克斯心理的活动,向他走来的鬼云只有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其展现在他面前的感官完全不同,如果说他映像当中的鬼云是一个高傲冷血又莫名其妙的,那么最近一段时间见到的他是那般如云烟似变的神秘又偏激。

而这个幻境里的鬼云就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形象,他的面目本就俊朗,刻画完美的面部曲线配合单独拉出来都是绝美画册细节的五官,在此时此刻染上了只属于女子才拥有的阴柔感,那副略微单薄的嘴角微微上挑,戏谑,高傲,又带着挑逗与魅惑。

那是谁?

摩拉克斯心里产生疑惑。

那不是鬼云,而是一个他们从未曾见过的......人?

.

“咳咳....!!”

归尘扬起,鬼云带着隐忍的咳嗽声从深处穿来,似乎还有血水流流淌的声音。

身前的冲击与背后的压迫产生别样的结果,若不是摩拉克斯有一段时间没有掌握好岩元素,让石墙稍稍的往后移动了一点,恐怕他的身体就会像夹心饼干一样被挤扁吧?

鬼云不禁在心里干笑着,吐槽摩拉克斯‘给力’的配合。

这身伤怕不是除了被那位碾压之外最重的一次了吧?话说为什么这次穿越时空来,他不是在吃瘪就是在吃瘪的路上?这魔神战争期间的时间段是有多不喜欢自己的存在,无时无刻都想抹除自己的存在啊!

“咳咳......”

鬼云有些力不从心,但慢慢变清晰的视线还是让他看到了那另一个的自己正慢悠悠的走到面前来,甚至还蹲下身好心的将自己凌乱散落挡住视线的头发安置在耳后。

说实话,自己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用的还那种看小白鼠的眼神,这场景论谁来讲都是无法接受的吧?

可鬼云早就意识到面前的自己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不知从何冒出来妄图代替自己的下水沟老鼠,所以是谁?是这个幻境的主人,还是曾经的敌人?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

“样子倒是长得可以,但似乎心思不是特别的纯正。”

那个人蹲下身,单手捏起鬼云的下巴往上一台,仔细端详着还不忘在数落几句:“真的很好奇祂为什么会将你选择成闭环者。”

若那人不说出这一话来,鬼云还真猜不出对发是什么身份,但最后闭环者三个字出来后,立刻敲醒了鬼云蒙圈的大脑。

鬼云惊讶的睁大双眼:“你是......”

能知道鬼云是闭环者的除了那个天理之外还有谁?但天理从来不会做出如此拥有人类情感的表情,也不会这般遮遮掩掩的不露出自身的真实形态。

而且对方还说了......祂。

所以面前这个装作自己的家伙,就是跟天理属于同一位置的某个存在。

“看来你已经差不多的知晓我是谁了。”

那人见状轻笑着,随即身上开始弥漫白烟,当白烟渐渐消散,属于鬼云面目的人也变成了一席有着银白长发的女人。

那女人没别的特点,除了好看就是好看,头戴银色的王冠,刻画星空色彩的宝石镶嵌在上,一身象征天空岛特有的金属配饰在她身上处处刻画着。

是的,这女子绝美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神性的词汇加赋予次也不为过。

“好久不见。”那女子坦然的笑道:“应该说现在的你是第一次见到我吧?那么就容我自我介绍一番。”

她说:“我名伊斯塔露,汇聚时间,千风与日月度量之权。”

伊斯塔露。

这个名字对于鬼云来讲,或许说只要玩过三次元这款游戏的都知道这个名字象征的是什么。

她在原文上是这版描述的,她是不变世界的统领与执政,是一位守护真正秘密的存在,她是时间之执政,是原初之人法涅斯所幻化出时间的权能,而她,也是旧时代当中的,唯一一个还属于原初之人所投下的,还存留在这个提瓦特最后的证明。

当然,那所谓最后的联系也只是现时间段了,在遥远的未来,属于人之子的双子将携带属于原初影子的存在降临于此。

......扯多了,但并不妨碍鬼云此时心里的慌乱。

因为伊斯塔露的到来不就意味着那位已经投下视线了吗?他是又做了什么触犯基地的事情了?那次的惩罚已经给予了鬼云心里很大的后遗症,至今都还没有完全的消化下来。

“不要拿这种畏惧的目光看我。”伊斯塔露见状笑的更开心了:“我又不像那位大人一样动手如此的粗暴,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手法,我个人感觉我自己还挺招大陆人类喜爱的。”

是这样吗?

鬼云眼眸深处的警惕不曾消失,只要是跟神明挂钩的家伙都绝不可能的心善,像他这种因一个逻辑闭环而存在出来的人,又何尝不是一个可随意遗弃的存在。

像他这种在别人棋牌里茍且偷生的家伙,又怎么会有利用价值呢?就算前期投入了多少的心血,到头来棋子的一场空,又何不是主人泄气的落脚点。

鬼云不自觉的抿了抿唇,但还是勉强的甩开了对方捏住自己下巴的手:“你想说什么?”

“哦?我想说什么。”伊斯塔露笑了笑:“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现在找你是为了什么吗?你自己在如今的时间线打的什么打算,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你?”鬼云猛然睁大眼睛。

“那个孩子……”伊斯塔露眯笑着:“金翅鹏王的血脉倒是挺纯正的。”

——“你敢!!!”

鬼云听到熟悉的字眼立马暴起:“我不准你们动他一根手指!”

翁——!!

就在鬼云暴起要动手伤害伊斯塔露之时,他颈脖处七色的蔷薇花也随之变得滚烫,一瞬之间化作无数粗大的锁链将他整个人包围住。

那只离伊斯塔露就差一厘米的手指尖瞬间被打压回去,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将鬼云整个人半吊而起。

“唔……”

熟悉的被吊起的姿势,但此时的鬼云本就受过伤,而那吊起的姿势也没有任何怜惜他的意思,以一种双腿跪地,两只胳膊硬生生的向上拉起的姿势,带动残留的伤势更加痛不欲生。

“受过那么多次的调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止何为你存在的意义啊!”伊斯塔露对此现状没有一丝的意外:“所以你还是不明白的很彻底。”

伊斯塔露摆弄出那抹完美到极致的,属于人类表情的疑惑:“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战属于你自己资本的底线呢?你只用做好这个世界的记录员,在保证一切逻辑闭环的结局安心死去就可以了呀!”

“为什么这点事情你都做不到呢?”伊斯塔露张口闭口都是那般的温柔,只是这股温柔的语气又说出了如此骇人的话语:“那位给予了你如此的力量,我有给予了你如此的权柄,我们将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了,可你为什么无法按照我们安排的步伐走下去呢?”

鬼云:“......”

伊斯塔露所说的话由于魔咒一般环绕在鬼云耳畔,他的脸色本就因为伤势变的有些苍白,现在加上这些话语时更加白彻。

“你是提瓦特的记录者,你是逻辑闭环的守护者,你不曾属于这个世界,你只是一个过客,你只是一个不该存在于此的存在,你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东西罢了!”

话语到此为止,话意只有知晓者才能明了。

鬼云神色从一开始的愤怒再到迷茫,直至现在的死寂,就单单在这潦潦的片刻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个人抹杀另一个一个人需要做出计划与行动,而一个神抹杀一个人,只用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可以了。

鬼云本就是一片在汹涌澎湃的海面上勉强支撑自己不落下去的碎叶,若不是有着自身本就漂浮坚硬的内心,和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作为寄托,作为活下去理由的对象,恐怕他早就跟那些海底死不瞑目的骨尸一般作为海洋的养料了。

但如今这片海开始重新数落着自己这片碎叶,试图将其从枝干处,从灵魂深处来击碎那缥缈的生计。

就像是折断蝴蝶的翅膀,拆解螳螂的双钳,以及抽取灵魂放在无边无际的地狱里,在无尽的哀嚎和绝望中慢慢泯没一切。

而魈,正是鬼云在这起起伏伏的世界,在这永远排斥他的世界里唯一的绿洲,唯一的支撑点。

如今却能拿来作为他自身的软肋,作为他去除自身人性,成为完美棋子的首先。

如此令人唏嘘。

伊斯塔露的话语似乎还在耳畔回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数落着,又蛊惑着。

是啊……

鬼云不仅感到认同。

他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他之所以来到这里也单纯的是用来维护逻辑闭环,他本就孑然一身,无论活着或者死亡,他依旧是一个灵魂孤独的存在。

提瓦特是他们的世界,而魈是那个游戏里,后期中最重要的存在,他的路途早在开始就已经规定了的,而他所应当结识的人群当中,也从来没有过他这一个人存在。

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又怎么能将对方视为自己存活的锚点呢?

不能啊……这是自私的,这是不会被允许的。

他还记得魈当时冷漠的眼神,心口处也还记得对方所刺穿时留下的痛意。

“我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鬼云呆愣的吐出这一段话,而伊斯塔露则满意的点了头:“是的……你不被提瓦特所允许,你不该留存于世的。”

“那我……该怎么办?”

鬼云迷茫的看向伊斯塔露,后者则满脸温柔的蹲下身,白嫩的右手轻轻贴服在鬼云布满血迹的脸颊上:“没关系,你来到这的目的就是成为了逻辑闭环的守护者,这是你活下去的价值,这是你存在的意义,而这也是……”

——“鬼云!!”

刹那间,就在伊斯塔露好不容易蛊惑住鬼云之时,那位被忽视的摩拉克斯终于忍不住的大声喊道:“你脑子给我清醒点!!”

“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什么不被允许的,这一点又有谁能够管束的了?当你的脚在踏入这片名为提瓦特的大陆之上,你就已经是一个被允许存在了!”

“……”

被允许?

或许是哪个字眼戳到了鬼云的心口,他空洞迷茫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光亮。

本该来讲,遇到如此突发之外棋子又要被唤醒的时候,伊斯塔露却没有任何的作为,她就那般放任着,想听听那个被自己力量压制,连动都无法动弹的摩拉克斯会说出什么话来。

“我现在,特别想找一个镜子来让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身上压迫的力量更为强大,但摩拉克斯还是咬着牙吐出这句话,在没有任何元素力的支撑下靠自己的体质坚持着。

“那种充满丧气,一脸死寂模样,可不是我记忆当中的家伙!”

“你说你没有存在的意义,你说不被提瓦特所接受,那么!我这个,作为你曾寄予厚望,作为你最开始的学生,挚友!”摩拉克斯的嘴角已然留下鲜血,这是他反抗伊斯塔露力量的后遗症:“能不能成为,你存在这个世界上所留下的,所能作为证明的存在!”

“你对我做的事,对羽泽做的事,你所留下来的一切,你所想要背负和赎罪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别想一死了之!!”

枷锁开裂,摩拉克斯体内的岩元素力刹那喷涌而出。

——“鬼云!给我摩拉克斯清醒过来!”

.

一个神要杀死人类,其实无需动作甚至不需要语言,但唤醒一个呆愣的,一个快要被掌握的家伙,作为不是人类但胜是人类的家伙而言,确实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了。

他只需要一个棒槌子,一句怒吼和一个小小承认。

就像抹去碎叶上残留的水珠,让它再次在海面上漂泊,只是抹去水珠的存在又偷偷的将树叶缝缝补补上了一点。

是啊……

是谁规定的呢?

鬼云翠绿的眼眸慢慢回归。

一个人留存于世的一切痕迹,其实无论是好是坏,那不都是他遗留下来的证据吗?而那证据不也是历史,不也是世界认可他的证明吗?

鬼云嘴角微微勾起,这抹微笑他也就这么一会儿没有露出,此时却像是很久都未曾笑过一般。

摩拉克斯……谢谢。

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降生到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所为逻辑闭环做的一切,而安排,甚至想要自己取代的摩拉克斯会成为如今敲响他的存在。

这算什么事啊?

这人情活到头都可能还不上了。

鬼云摇摇头吐出一抹浊气,他什么时候变的这般敏感又没有自己想法的?是从一开始,还是这一路走来受到的惩罚和压制?亦或者是自己将自己的本心安置在最深处不愿意释放,拿着逻辑闭环和身为棋子的觉悟来充当自己的避风港。

逃避的太多了,到头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从得知自己是天理的棋子后,鬼云早就不是一开始那个时间线的鬼云了,那个兴冲冲跑去结识魈,在内心吐槽剧情和钟离,那个没能在烟花之下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跑到四国客串的他了。

他已然成了封闭自己,面对一切用自己编制的假面,哪怕稍稍透露出一丝的真情实意都会立马打消,跟不用提情谊倾诉的那人还曾露出那般冷漠的态度。

可他何曾没有询问过自己,又何曾没有找寻最开始的自己?

都有过啊!

无论是夜间的月亮,干枯的树枝还是那碗热腾腾的米粥,都曾是鬼云最根本内心的自己,在涌动之时冒出那一颗微弱的念想。

只是这些念想都在杂七杂八中被打搅,在选择逃避之时消散罢了!

鬼云自嘲着,他都那么惨了,为什么还要低着头去做一些自己并不想做的事情啊!世界上又不止他一个棋子,而老实的棋子也根本不在话下好吗?

他都一而再再而三的低下了自己那原本高傲的头颅,都为了逻辑闭环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不在相信什么,不在接受什么,一切都已利益为主,一切都是为了执行任务。

可到头来高高在上的神明依旧看不惯棋子产生的自我意识,要一步接一步的去抹杀去铲除,直至灵魂消散留剩躯壳,那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成为一个完美的,毋庸置疑的棋子。

还沉浸在自己想法中的鬼云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伊斯塔露早就走开,正和摩拉克斯干瞪眼呢,虽然后者有点过于狼狈。

——“混蛋鬼云!”

鬼云:“?”

“你还要发多久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