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通见费砚沉思,便回答,道:“是我,李弘通。”
这话本身没有问题,但费砚却觉得有些不妙,果然,屋子里立刻陷入了沉默,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费砚冷哼了一声,手中匕首用力一捅,同时,用手捂住了李弘通的嘴。李弘通闷哼了一声,想要反抗,却发现毫无力气,费砚身边的人也来按住他的胳膊,令他动弹不得。费砚用力一捅之后,匕首在他腰间搅动,很快,李弘通的身子软了下来。
屋内,有人问道:“这么晚了,李将军所为何来”
费砚明白,这是那两人试图拖延时间,当即抬起腿来,朝着门使劲一踹。大门发出一声响,在黑夜里显得很是突兀。开弓没有回头箭,费砚只得奋力踹着大门,身边的人也来帮忙,响声惊动了巡逻的士兵,当即有人赶来,口中还叫嚷着。
费砚脸色微微一变,后退四五步,然后向前奔了过去,提脚就踢,门被踹了半响,终于不支,发出一声悲鸣倒下。门一倒下,费砚立刻冲了进去,黑暗中,费砚听见风声乍起,手中利刃已经脱鞘而出,朝着前方斩去。
“铛”一声金戈,火星四溅,借着这一瞬间的功夫,费砚已经看清楚那两人的位置,身子向前的冲势未曾停歇,费砚再度一刀,劈向前方。
还是那名虬髯大汉,见费砚行动如此迅速,还是吃了一惊,刚才两人交手,他十分清楚,这个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汉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见费砚一刀劈来,虬髯汉子用力握紧了兵刃,手掌这才没有颤抖,他迅速举起了手,兵刃朝着费砚砍去。
两人交手之际,几名黑衣人也闯了进来,其中一名大汉立刻抽身挡住了另一人。费砚的部下涌入,登时占据了优势,有两人挡在门口,阻止闻讯赶来的士兵。
那两人见势不妙,且战且退,想要依靠有利的地形与费砚等人周旋。费砚哪能不明白两人的心思,紧追不舍地杀了过去。
李弘义的房间里还算宽敞,屋子里也点亮了蜡烛,两人的行动被费砚等人尽收眼底,众人在屋子里乱战的时候,门外,巡逻的士兵也赶到了,纷纷厮杀起来,两名黑衣人死死守住了门口,丝毫也不退让。
费砚知道不能久战,毕竟他的人少,必须要先控制李弘义,才有成功的可能。但就在这时,那名虬髯大汉看出来了,倒握刀柄,朝着蜡烛的方向一掷,附近的黑衣人不明所以,急忙躲避,蜡烛被一刀砍中,落在地上,火苗扑腾了几下,不甘心地灭了,屋子里陷入黑暗中。
费砚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但是门外传来的打斗声影响他的判断,而屋子里一时陷入黑暗,眼睛还不能适应,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虬髯大汉仗着地形熟悉,朝着李弘义的卧室摸了过去。
脚步声响,费砚听见了,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奋力一掷。风声乍响,虬髯大汉猛地停住了脚步,匕首从他的耳边划过,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一名黑衣人躲在不远处,打亮了火折子,有了灯光,费砚立刻扑了过去,另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也扑了过去。
有人点亮了蜡烛,屋子里重新有了光明,费砚不在束手束脚,一柄长刀舞的虎虎生威,虬髯大汉没有了兵刃,只得与费砚周旋,那名身材高大的汉子也和另一人交手,趁着这个功夫,一个黑衣人扑了上来,两刀逼走虬髯汉子,朝着卧室扑了过去。
这时,李弘义已经被打斗声惊醒,他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听着门外的金戈之声,有些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在福州城,居然有人敢攻入节度使府,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李弘义想要站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但他居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几分力气,他有些想不通,前几日还生龙活虎的他,短短两日内,居然变成了一个废人,难道身体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不成
李弘义来不及多想,房门就被人撞开了,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出现在他的眼前。黑暗中,李弘义只能借着灯光看到此人身着福州军的铠甲。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弘义急忙问道,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
然而那人没有说话,依旧朝着他狂奔而来,急促的脚步声令李弘义觉得不妙,这个人,不是福州军的人李弘义奋力站起身来,走到墙壁边上,想要拔出挂在墙壁上的宝剑,然而,他的速度没有那人的快,那人跑到李弘义身边,狠狠一拳,打在李弘义的腰部。
李弘义吃痛,身子倒下,那人仍然不罢休,一把抓住李弘义,朝着他的小腹打了几拳。李弘义本来就身困体乏,被几拳打在小腹,只觉得疼痛难当,忍不住叫出声来,额头上也大汗淋漓。
这时,费砚与虬髯大汉几人也杀了进来,几人身手差不多,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虬髯大汉知道费砚的目标是自家主公,可惜他分身乏术,面对费砚的进攻只能自保,根本无法阻止闯进卧室的敌人。
黑衣人一把拎住了李弘义,同时从一边的软榻上撕下一块布,把李弘义的双手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住手”那人大喝。
虬髯汉子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自家主公已经被擒,这令他束手无策。正迟疑间,费砚一刀杀来,砍断了他的胳膊。虬髯汉子一声惨叫,后退一步,却被一刀砍下了头颅。头颅带着鲜血,滴溜溜地在地上转动着,另一人心生惧意,正要退却,却被一人挡住,兵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尚可活命,否则,他就是你的榜样。”费砚开口说道。
这话刚刚说出,一边,李弘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费砚的方向,喝道:“怎么是你”
费砚示意部下,先把那人给绑住了,这才慢慢踱步走了过来,看着李弘义,笑道:“李节度,咱们又见面了。”
“你,你这是何意”李弘义带着疑问,额头上、脖子上青筋暴露,他不明白,费砚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难道说,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商人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商人
可是,从探听到的消息来看,费砚的的确确是一个商人啊,难道说,福州城的那些商人,都被他收买了不成以至于告诉他错误的消息李弘义的心中一时闪过无数个念头,可是他根本想不明白。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走了过来,冷冷地看着李弘义。
李弘义抬头一看,乍见此人,不由大吃一惊,道:“怎、怎么是你”
第三十一章生擒李弘义
“想不到时隔多年,你居然还能记住我,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