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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杨琏说道,不由握紧了拳头,脑海中,那些深藏的往事又浮现起来,有的事情,既然躲不过,只有坦然面对。或许是承袭了这个土著的记忆,让他对南唐王室,没有什么好感。

张绮栎对杨琏很是信任,坚定地点点头。

一路上,还是有不少流民,衣衫褴褛,杨琏忍不住心中叹息一声,说起来南唐、吴越战乱较少,而且江南一带,自从大唐末期,便是重要的产粮区,逐渐成为堪比天府之国的鱼米之乡。唐末朝廷之所以能苟延残喘,靠的是巴蜀和江南的赋税,由此可见,江南一带,在唐末,已经得到极大的开发,百姓颇为富裕。

曾经鱼米之乡的江南,如今百姓流离失所,由此可见,天下乱到了何种地步。先是天下林立的藩镇,后来便是庞勋、黄巢之乱,天下动荡不安,随着朱温杀死了唐哀宗李xfffd,盛极一时的大唐这个巨人终于倒下,天下藩镇割据称帝,互相攻伐,民不聊生。丰腴的江南,也到了如此的地步,令人惋惜。

走了两个时辰,天色又逐渐暗淡了下来,杨琏登上一处山丘,凝视四方,天色晚了,总要寻个地方安身,休息好了,才有足够的体力远行。捏了捏背上的袋子,里面还装着半斤米面,够两人吃上一两顿。米粮吃完,两人便陷入了粮尽的境地,总要像个办法活下去啊,杨琏心中想着,不免揉了揉了太阳穴,如今的局面,堪比玩欧陆风云三内忧外患的大明王朝啊,何其难也

篝火熊熊,映红了杨琏的脸。

傍晚时分,杨琏运气好,在树林边上,打了一只野兔,剥皮洗净,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篝火上烤,片刻之后,肉香四溢,杨琏洒上粗盐,这一顿,就算有了着落。

野兔烤好,杨琏等野兔冷了,撕了后腿给张绮栎。

张绮栎摇摇头,道:“你吃。”自己撕了一块胸脯肉,等肉冷了,慢慢吃着,双腿并在一起,心事重重。

杨琏笑了笑,也不多说,将半个兔子吃了,剩下都给张绮栎。张绮栎却找了一片极大的叶子,洗净,将半个兔子包了起来。两人没有多少钱,粮食也不够,总要节约着吃。

天黑了,凌乱的星星点缀在夜空,两人寻了干净地方,点亮了篝火,用来吓野兽,和衣而眠。

杨琏睡不着,尽管心中有了大的目标,但在细节上,还需要不断的推敲。杨琏知道,这一行,便是龙潭虎穴。他本来有许多路可以走,但这条路,会让他有一种挑战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杨琏的个性,决定了他会走这条路。

张绮栎累了一天,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杨琏慢慢坐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前方的篝火。五代中期以至于末期,在他印象中的人不多,也就柴荣、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以及那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李煜。

不过,拜这具身躯的原本记忆,他补全了许多人,例如自称周瑜后人的周本及其儿子周邺、周弘祚,如今的南唐皇帝李xfffd,他的长子李弘冀、六子李从嘉等人,甚至,连吴越的一些事情,他都有了印象,那镇守中吴的钱文奉,是钱元xfffd之子,三年前继任中吴节度使。

杨琏将心中所知的事情一一捋过,对如今的局势有了更为清楚的认识。见篝火要熄灭,杨琏又添了几根柴薪。正要和衣眯一会,忽然,黑暗中,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杨琏听力极佳,他顿时心中一惊。这个时候,至少是子时,而他选择的地方,可谓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人会来到这里他急忙走到张绮栎身边,正要说话,张绮栎身子一抖,眼睛睁开了。

“快起来,有人来了”杨琏低声说着。

张绮栎忙坐起来,侧耳倾听,什么也没有。但她相信杨琏。天色隐晦不明,视线极差。杨琏手一指前方,低声道:“躲进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叫你,都不可出来”

张绮栎先是摇头,见杨琏神色坚定,不得不点头,快速朝着密林奔去。

杨琏迅速灭了篝火,又撒了一泡尿,将篝火熄灭,这才朝着密林深处走去,在张绮栎身边停下。张绮栎有些害怕,一双冰冷的小手抓住杨琏的衣袖,杨琏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只觉得手上冷汗涔涔,显然十分紧张。

杨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这时,随着篝火的熄灭,四周变得黑暗起来,唯有一弯残月挂在天空,时不时露出半个头,显得十分高冷。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来人沉重的呼吸声。杨琏精神一震,伏在灌木丛中,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张绮栎更加紧张了,抓住杨琏的衣袖死死不放,身子微微颤抖。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杨琏不免就是一愣。来人身上全是鲜血,走路一瘸一拐,显然受了伤。他用一根半人高的木棍支撑身子,朝着密林走来。

突然,来人疑惑地抽动了几下鼻子,十分警惕地看向四方,然后走到了杨琏烧火的地方,蹲下身子,在地上摸了摸。

杨琏心中咯噔一声,这个人好警惕他竟然嗅到了尿味。想到这里,杨琏不免轻揉额头,心中大骂自己是笨蛋。

来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尿还有温度,土地也是温暖的,显然篝火刚熄灭不久,刚才有人在这里留宿,而且离开不久。究竟是什么人,在来人看来,不算很重要。重要的是,除了尿味之外,他还闻到了香味,显然在数个时辰前,有人在这里进餐。

而他一路奔波,身上又受了伤,急需食物充饥。他将目标选定在曾经在这里进餐的人身上。来人慢慢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间的一柄短刀。短刀已经卷刃,而且只有一半,此人显然恶战过一场。

虎目中,带着浓浓的杀意,来人瞪大了眼睛,在四周巡视。若是白日,他自信在瞬息之间,就能找到人。但此时天色昏暗,视线不清,他一时无法找到,只得提着短刀,在附近查找线索。。

“唔,有一支木簪。”来人低声说着,从木簪他判断出,有女人。他又低头看着,从脚印来看,在这里过宿的人不多,应该只有两个人。他不由冷笑一声。

杨琏看在眼中,甚至十分清晰地听见了来人的话。转过头,张绮栎头上的木簪,不知在何时,掉落在地上,以至于被此人发现。张绮栎却浑然未觉,依旧抓着杨琏的衣袖。

杨琏皱起了眉头,他刚才犯了好几个错,若是在平时,恐怕就是致命的错误。但在此时,由于天黑的关系,尚有一线生机。来人显然不是善良之辈,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必须要小心。

杨琏不敢说话,生恐此人听见,只是轻轻握了握张绮栎的手,要她不要慌张。又示意她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出声,更不能出现。

张绮栎用明亮的眸子看了杨琏一眼,咬着牙,轻轻点头。她这时只恨自己为什么是一个女子,不然就能帮忙了。

来人慢慢靠近了密林,他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站在外围约有十余步的地方,手中短刀平胸举起,一副警惕的模样,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