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好像全部用过了,黔驴技穷。
不对,我还有“十二时辰”没用过。
王衍郑重嘱托我不要使用十二时辰,想必是用了必有祸患但我眼下马上就要死了,还管他娘什么祸患不祸患的
等会儿,好像除了十二时辰,我还有另一个手段没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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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贤者之箭
但是贤者之箭是专门欺负没学问的人,对端木有用吗
端木明显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对他使用贤者之箭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犹豫间,端木脚步越来越近,离卫然只有三步之远。
火烧眉毛的时候,卫然根本来不及思考,稍一慌乱,竟把贤者之箭给射出去了
卫然大恨,但眼下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千万别出跟“礼乐射御书数”儒家六艺有关的题
如果上天眷顾我,就出个兵书或者杂书题,如果天要亡我,就出诗经论语这种简单的入门题吧
很快,卫然和端木瓢饮脑海都出现了题目:事善能,动善时。后边是
这是道德经的题,答案是:夫唯不争,故无尤。
说的是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这句话的意思是:善于运用自己的才能来成就事业,善于把握时机而行动,因为一切都是因势利导自然而然,没有强求,也没有过重的名利心,所以没有怨尤。
道家最标准的清静无为思想。
这个题虽然不是儒家经典,但道德经加起来才五千字,端木瓢饮肯定能背
对于端木瓢饮这种文化水平,此题可谓简单至极
于是卫然的心沉到谷底:我怎么这么背
他甚至低骂了一句:艹
端木瓢饮被脑海中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被眼前突如其来的题目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卫然唯一的希望只希望利用这个不算很好的机会能拼个同归于尽,赢是不可能了,因为题目太简单,只怕连拖延时间的功能都达不到。
然而“扑”的一声,长剑透体,最终关头,卫然竟然还是赢了
卫然喘着气,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鲜血沿着剑尖滴下。
他虽然赢了,但是内心很困惑,端木瓢饮明明知道答案,为什么迟迟不答呢他在犹豫什么
想了好一阵子,卫然终于想明白了。
这句话其实有两个版本,一个是通行版“夫唯不争,故无尤”,这个答案为大多数人所知,另一个是帛书版“夫唯不静,故无尤”,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版本。
帛书版意思完全不同。
夫唯不静,故无尤。意思是,因为行动过了努力过了,所以不会怨天尤人。
一般人只知道通行版,比如卫然就是。然而端木瓢饮很有学问,他知道两个答案,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一下犹豫,让卫然抢到了战机。
如果端木瓢饮的学问少一点,不懂那么多,那么死的可能是卫然。毕竟这种答案有争议的题,以卫然戴眼镜时看的那个版本为准。
端木瓢饮临死之前露出苦笑:“死了也好,不用再纠结挣扎。”
没想到这场凶险的战斗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卫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脏依然怦怦直跳。
他站立不稳,瘫坐在地上。
抬头望去,太阳才刚刚升上山头,被几片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
特意来看日出的卫然终于如愿以偿,只是过程也太凶险太艰辛了
此时一个毫无修为的樵哥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你们打完了你究竟是怎么战胜他的”
卫然沉默了一会儿,答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死于太有学问。
”
第七百二十章好歹给我3个6
和端木瓢饮这一战,之所以能获胜,其实存在许多复杂因素。
最关键的在于两点,第一是卫然得到了王衍的剑法真传,第二是端木心存死志,或者说有杂念。
因为有杂念,最后那支贤者之箭才能成为致命一箭。
卫然心中感慨,端木瓢饮的实力应该比厉青筠高上一线,我战胜了端木,说明我已超过了昔日的上峰厉姐。
我是荆州部第二人,除范长坡外的最强者。
这样的实力,要么等范长坡高升,自己接任部主之位,要么直接去君山岛。
卫然更倾向于后者,这符合他先前的人生规划。
杀死端木那一件抽干了卫然所有的力气,他连走路都做不到。
于是樵哥背着卫然一路摇摇晃晃的走着山路,因为没有修为,路走得并不稳当。
好在樵哥家就在附近。
卫然疼得呲牙咧嘴,只能靠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他在樵哥背上问道:“樵哥,你为什么救我”
樵哥有点忐忑,但还是决定说实话:“说出来您别生气,我不是盯着救您,我的计划是谁赢了救谁,反正我也看不明白谁更厉害,隔那么远也看不清,最后您赢了,我就救了您。”
卫然失笑道:“谁赢了救谁,你倒是个耿直的樵哥,我不生气。但是我们打起来这么大威势,你竟也敢靠近”
“我可没靠近,我明明在家里,离这儿三里地呢观日台碎裂之后,没了动静,我才大着胆子过来的,到观日台下听到你们在说话。”
卫然点头道:“多亏你过来,你给我提供一个休养的地方,我必有重谢。”
“就住我家吧。”樵哥指着前方道,“已经到了。”
那是一间简陋的农舍,时值隆冬,那屋子几乎处处漏风。
但眼下可容不得卫然挑剔,他战胜了端木,危机解除,但并不意味着已经安全了。
他可没忘了陆咏歌这个人。
端木一指伤了陆咏歌,但卫然不确定伤得多重。
即使陆咏歌伤重无法对付自己,也可以让手下来。
如今卫然伤重得连炼精境都打不过。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樵哥家休养,卫然相信以自己的特殊体质,休养个三四天应该就能痊愈。
樵哥拿着湿毛巾小心擦拭着卫然身上的血污,卫然艰难的坐在床上,就连脱下外衣这个简单的动作都令他痛得龇牙咧嘴。
不但肉体疼痛,体内真元也全部耗尽,就连打开乾坤袋拿出一颗丹药都做不到。
端木的水属性真元确实了得,磨干了卫然体内的最后一点真元。
卫然心中后悔我干吗不把丹药放在身上,而放在乾坤袋里
放身上的话,樵哥就能拿出来喂我服下,那样伤势好歹恢复的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