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究是没有落下,她看着霍法胸口逐渐扩大的时间耀斑,气恼的跺跺脚,放下手,
“哎呀,行吧行吧,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先找个地方,让我化一下妆。”
“化妆”
“废话,”克洛伊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化妆,我这模样再被德国巫师认出来,怎么办”
一小时后,东区。
杜兰特酒吧。
霍法带着克洛伊从酒吧后门的舞女群中挤进去,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怎么会有那种打扮的家伙。”
“哼,再神圣的女人终究也不过是女人。”
“职业和无关,哼哼。”
顺着声音看去,氤氲的烟雾中,四五个舞女聚集在屋檐下,满脸空虚无聊的抽着烟。
在她们画着浓浓的烟熏妆的脸上,一双双不屑眼睛深处隐藏着某种难以察觉的嫉妒和厌恶。
霍法耸耸肩,走过去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呦,晚上好。”
右边的姑娘咯咯笑起来,捅了捅他:“修道院的姑娘都能被你拐过来,还是说你只是借了套衣服”
“不仅借了衣服,待会还要给她上个妆。”
霍法说道。
“您可真会玩,要不要给我也化一下。”
她掐着烟花枝招展的摆了个oss,引得其他舞女的笑声拔高了八度,克洛伊皱着眉头撇过脑袋。
“长夜漫漫。”霍法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屋内的梳妆台:“不好意思,那个人肯定不是你。劳驾去旁边歇会,我想借用一下您的化妆台,成不”
烟雾喷在霍法脸上,意思很明确。
“给。”他在皮衣口袋里掏摸,找到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纸币,下意识地在裤腿上抹平了折成四折,然后才递给她。
她看着霍法的眼睛,再看看他递过来的纸币,嘴唇都不带动地轻轻呸了一声,但还是接过钱走开了。
如法炮制五六次,更衣室变得空荡荡的。
“你还挺熟练的,不是第一次了”
克洛伊嫌恶的问道。
“随你怎么想。”
霍法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懒洋洋说道:“开始吧。”
“切。”
克洛伊冷哼一声,坐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那些乱七八糟的食物残渣和狼藉的不明物体之后,便开始化妆,趁这个空档,霍法倒是用余光端详了一下她的真实相貌。
她年纪不大,有一双淡紫色的眼睛,头发是看起来很柔软的酒红色,五官是典型欧洲女性的立体。肤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多少血色,并不是很健康。
可如果用颓废哥特艺术的美来形容她,又有些不正确。她端坐在椅子上认真看着镜子的样子,让霍法想到了啄木鸟,那种生物面对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专注
随着她脸上的妆逐渐成型,她真实的相貌也逐渐隐去。她先是往脸上点麻子,再往眼睛周围加伤疤,加完伤疤再打个响指。
在魔力的变形作用下,那些伤疤变得非常真实,她手法异常熟练,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别人化妆都是往美的化,就你往丑的化。”
一旁的霍法说道:“真是怪心疼你的。”
“可拉倒吧。”
克洛伊在镜子里瞪了霍法一眼:“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在乎美丑。”
“是啊,活下来就不容易了。”
霍法收回眼神,有些兴趣阑珊的偷过门缝看着酒吧大厅内另一个自己。时间规则的力量清晰的在他身体每一个细小的角落里流动,在将他身体结晶化的同时,也改变了他视网膜的结构。
他似乎能看到暗沉的棕色油漆桌面上无数细小划痕产生的经过。酒吧的装潢风格来自上个世纪,糅合了传统法式风格和苍白的米兰木雕风格,只是每样东西似乎都覆盖着一层细微的薄膜,似乎所有曾经光亮过的镜面和木头表面都遭受过百万顾客蹂躏,笼罩上一种永远擦不去的东西。
以前他从没在乎过这些东西,现在他却发现,这些最不起眼的东西上,却蕴含着最顽固的力量,犹如螳螂可以在恐龙灭绝后存在依然数千万年。
时间之箭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两天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狼人杜兰特在自己的暗房里拿几个女人打牙祭,自己虽然救了几个,但仍然有一个被吃掉了。如果自己当时动作快一点,或者诺伯动作快一点,也许可以少死一个。
如果
他从椅背上微微直起腰。
自己有可能改变历史么
第215章14,重重包围
念头一生,某种无形的诱惑摄人心魄。
他回头看了眼正在镜子边化妆的克洛伊,稍微有些纠结。这自己如果出去了,万一她又被的人给掳走了怎么办。
不过看着克洛伊越化越丑,已经接近面目全非了,他又觉得应该没啥问题,这模样,只怕是亲妈也认不出来了。
无论如何,他也想尝试一下。
他在化妆间给自己随便找了一套酒保穿的西装,这衣服并不是自己的码数,所以穿上之后有些松松垮垮的。
“克洛伊。”
霍法喊了她一声。
“干嘛”
“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你干嘛去”
“上个厕所。”
霍法随口说道。
穿上衣服,他直奔酒吧二楼,他记得当初杜兰特就是在二楼某个房间进食的。
可是等他上了二楼之后,霍法发现这里的房间密密麻麻,根本分不清楚哪一间是哪一间。
他冲上右边的楼梯,脚下是没刷过漆斑驳木地板,走廊两旁有些一模一样的门,还有门里逼仄的办公隔间。其中一扇门开着,一个穿黑色无袖t恤的欧洲女孩正忘情的搂着一个纹身男人在角落接吻,男人的手掌在她胸口游走。
察觉到响动,两人唇分,男人威胁的看着那个不识趣的家伙,似乎在用眼神让他快滚。
“别在上面呆太久。”
擦肩而过的瞬间,霍法提醒了一句。
随后他离开两人的视野,奔向走廊尽头。最后两扇门都紧闭着,应该上了锁。他猛然转身,用鞋底踹向最里面那扇金属蓝漆门。
门轰然打开,门框碎裂,廉价五金纷纷坠落,里面一片漆黑,酒吧后面的巷子里亮着灯,灯光从沾满煤灰的塑料窗透进来,他看见房间墙上伸出盘蛇般的鹿角和玻璃镜子。除了一堆废弃的食品盒和一架已经没有叶片的电扇之外别无他物。
这时,他听到隔壁屋子传来响动,他立刻抽身而退,转过走廊的转角。
然而他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走廊里挨个房间挨个房间的东张西望。
是诺伯,他这时也在找杜兰特。
霍法心脏砰咚跳了一下,他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正在楼下坐着呢。如果被他看到,自己得怎么解释。
眼见诺伯扭头对自己看过来,他双手握住右边一扇门的透明塑料把手,肩膀往里一顶,在断裂声中闪身进入房间。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他标志性的头发和体型还是让走廊对过的诺伯一眼认出他来。
“霍法”
门外传来试探的声音,“我不是让你在下面等我么”
声音传进门内,霍法背靠着门,心里暗想这老家伙眼睛贼尖。
诺伯在原地站了一会,不见对方回答,于是又问:“是你么,你衣服怎么换了”
“是我。”
隔着门,霍法回答,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我在楼下把衣服弄湿了,上来换一下。”
他也顾不上被识破,信口胡诌。
“你在那里面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