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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梓你、”浪涯兴奋地把屠梓的手握在了胸前,但转眼间,他就看出了屠梓眼中的回避。

“屠梓”他舔了舔唇,温声道,“不论如何,你一个人待在这里都不是个办法,你,你先跟我回去好吗嗯”

得不到没有任何回应,浪涯一咬牙,干脆就想一把抱起屠梓下楼。

到这时候,屠梓终于动了。他用力拔出自己被浪涯握住的手,挣扎着不让浪涯拉起自己,浪涯也没预料到他会反抗得如此激烈,几下来回就让屠梓滚到了沙发侧边地上。

“屠梓”那股酒气、这个态度,浪涯就算是个瞎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别这样,我们先回去好吗大家在一起总会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屠梓缩在沙发和墙壁间的角落,声音沙哑,“有办法做什么”

深呼吸一口气,浪涯说:“先尝试联络上逃过一劫的同伴”

“然后好让更生党一网打尽”

浪涯一噎,但还是续道:“总得先联络上,然后再想想合作把被捕的同胞就出来的方法”

“哦那是要直接送上门了。”

“也不一定是这样。”浪涯被噎得胸口闷着一口气,“只要我们小心点,总会有办法的。革命总不会一次就成功,但只要一次又一次地试,更生党的防线也总会有裂缝”

“怎么试怎么试”屠梓终于抬起头直视浪涯,瞪大的双眼满是红丝,“你告诉我,我们能用多少人命去试我们有多少人命可以试啊试多少次、死几个人能让那些装甲车还是直升机有一条裂缝”

闻言,浪涯梗硬了脖子,直直地瞪视着屠梓,“我不”

屠梓却似是洪水缺堤般,一发不可收拾,根本没让浪涯有插嘴的空间。

“之前以为可以靠舆论让更生党让步,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一个庞大的国家机器,有枪有弹,再多的声音也不过是绕在耳边的蚊鸣,理你不理你,不过在他一念之间。从一开始,我们所谓的革命,依仗的就不是道理在不在我们这一边,而是更生党的施舍、赌他佟权还要不要这个面子”

“现在结果出来了,人家才不在乎我们赌上性命,证实的就是人命一文不值”

最后几个字,唯剩破裂的音节从屠梓喉间嘶吼而出。

“如果抗争没用,”浪涯终于回话,神色深沉,“那你躲在这里又是有什么用”

“至少不会再连累其他人。”屠梓别过脸,又缩了起来,“当初我站出来,送了多少人进鬼门关,我说可以、告诉他们有希望天,我怎么还有脸逃了出来”

“屠梓”浪涯知道屠梓说的并不是指逃离避难所这一次,“你没有说谎,只要相信,我们还可以”

“不可能的,浪涯,不可能的。”屠梓摸到个酒瓶,仰头又灌了一口,“当初不过是我们天真何止天真,我根本就是蠢。遇到和关明渊和苑喜玉长得一样的人,我毫无根据地就以为这里和我的世界一样,以为成功可以复制其实哪里一样宋时不是关明渊,上官宛也不是苑喜玉,苑喜玉不会被公开枪毙,屠星遥也不可能跟司徒亮生得出来我两边哪里是一样的世界而我偏偏要到现在才知道清醒”

“没了八号月台档案、没了康唯、没了黎水墨、没了在野党,更生党已执政逾百年,一切都不一样。现在武器科技发达,早已不是凭几个哨兵向导能与防暴军警抗衡的年代,革命如果有时机,我们已经错过了。既然拼不过,何必再挣扎”

“也不一定只能硬打,”浪涯反驳,“我们可以再想想”

“你没有听懂吗浪涯,”到此,屠梓的声音异常平静,“佟权没搞错,错的是我们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盘算、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纸老虎而已。”

第122章

第一次,在叫醒屠梓之后,浪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再试图反驳屠梓的话,只是喘着气,用泛红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向导。

痛苦的沉默缠住了室的空气,每一下呼吸都锁得更紧。

不知道多少次心跳之后,浪涯垂下了眸,不发一言,转身离开了包厢。

屠梓低头自嘲地笑,顺手抓住舞动着小短腿想要跟上去的汤圆,踉跄着要去一旁的酒柜拿酒,“还跟上去做什么你这漏馅汤圆面皮还挺厚”

等突然被从后拦腰抱了起来时,屠梓才发现浪涯竟然去而复返。

“浪涯”太突然,屠梓不禁惊呼,“你做什么放开我”

但浪涯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反抗,屠梓还想不起来挣扎,就被一把摔到了沙发床上。

被这么用力一摔,什么酒也该醒了。但当屠梓摁着发疼的脑袋睁开眼睛时,却又怀疑自己还在因为酒醉发幻觉他从未见过浪涯这个样子,这么愤怒、这么粗暴、这么凶。

方才还只是泛红的眼眶布满红丝,绷紧的肩颈青筋暴现,在肌肉上勒出骇人的线条,一直延伸到抓住屠梓衣襟的拳头上。

“浪涯,你怎么”屠梓不禁放软了声音问,但下一秒又叫了起来,“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浪涯抓住屠梓衣襟的后硬生生往外一扯,蹦掉几颗扣子从中间撕开了两边衣袖,扭着屠梓的胳膊就把他双手高举绑在了头顶。

屠梓回过神来想要挣脱,却被浪涯单手按住,另外一手还在扯余下的布料。

“停手放开我浪涯你到底、你到底干什么”屠梓徒劳地扭动挣扎,心里的慌乱成倍增长,“浪涯,别这样,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浪涯喘着粗气,跨到屠梓身上压制住了他仅余能挣动的双腿,“别动我想要回自己的向导,你说我能做什么”

其实这个场景、这个姿势,能做的大概就那么一件事,但屠梓实在无法相信浪涯是要这样对自己。

“不是,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屠梓用了全部的力气试图摆脱浪涯的压制,但几天积累下来的酒精让他手脚无力,更别说向导的体能从来就不及哨兵,他的反抗之于浪涯就和汤圆在他手里蹬腿没什么分别,“我不要这样”

“你、别、动”浪涯一声怒吼,爆发而出的哨兵力场震得屠梓一瞬间脱了力,怔怔地看着他。他按着屠梓的胸膛,牢牢压制住他的四肢,“既然反抗不了,就别再挣扎,你自己不是这么说的吗嗯所以现在,你别动,”浪涯低下头,咬住了屠梓的喉结,“我要要回我的向导。”

屠梓浑身颤抖,他能感觉到浪涯在自己颈间的撕咬、掐紧了腰腹的五指、压在腿间的膝盖,他的身体完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下,而他的精神依然混乱,他心乱如麻,但他、他不想要这样。

忍着头疼和晕眩感,屠梓勉强凝聚起来一根精神触丝,从侧面刺入了浪涯的意识层。

这一下抽击让浪涯闷吭一声,但两人是终身绑定的哨兵向导,浪涯的意识中本就融合了屠梓的精神力,这一下攻击对他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屠梓明显也想起来了这一点,于是终于彻底的慌了起来。

“不要,不要这样,浪涯,我不要”他毫无方向地扭动着手脚胡乱挣扎,像个孩子般尖叫,“放开我,我不要,放手”他没头没脑地拼命反抗、叫喊,直到喉头都泛出一丝甜腥味,因为酒精哑掉的嗓子都破了音。

“放开我、咳、放咳咳咳”连续的喊叫让他咳了起来,反射性地捂住嘴巴时,屠梓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