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兽人看来,奥格瑞姆却无愧于英雄之名,他揭露了燃烧军团意图借影子议会控制兽人的阴谋,让兽人得以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恶魔的奴役。此后更是带领失去家园的兽人奋力搏杀,抢夺新的定居地。
奥格瑞姆死后,他转而跟随继承毁灭之锤衣钵的萨尔。
布洛克斯一生都在征战,历尽厮杀,满身的伤痕就是荣誉的最好证明。在海加尔山之战中,他坚守阵地,直面无数的恶魔,眼睁睁看着所有的战友都在身旁死去。
虽然战后他成了备受敬重的战争英雄,获得了无上的荣耀,更是被选入萨尔的贴身卫队。但对他来说,未能和战友一起战死沙场,却是莫大的屈辱和懦夫之举,因而满怀负罪感。
他一直渴望着能够解脱,在一场力竭的战斗中证明自己,牺牲自己,以鲜血证明荣耀。
安格玛知道,回到上古以来,布洛克斯就与过去完全割裂了。许多个夜晚里,这位老兽人总会独自一人到森林里漫步,回来后也不与任何人说话。
但得知上古之战的始末,得知燃烧军团即将入侵这个世界后,布洛克斯却表现得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安格玛能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看到难以言喻的期待和跃跃欲试,就仿佛他渴望着能在这场理由正当的战争里诠释自己的荣耀。
良久的沉默过后,布洛克斯突然问道:“燃烧军团真的会来么”
安格玛看了他一会,最终缓缓点头,“会的。而且将在一万年后以鲜血腐蚀、奴役您同胞的深渊领主玛诺洛斯,也会以曾死于海加尔山之战的阿克蒙德的副官身份,一同到来。”
布洛克斯闻言眼前一亮。
“虽然恶魔无法在扭曲虚空外被彻底杀死,但您仍有机会手刃兽人的大敌。”安格玛说道。
“我知道了。”布洛克斯挺起胸膛,把紧握的右拳重重拍击在胸口上,而后转身离去。
哪怕缠着一身的绷带,花白的须发和脸上的皱纹,也无不证明他的老白之躯早已不复当年,可老兽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却仿佛有一团取代了所有的萎靡,所有困惑与疑虑的火焰
熊熊燃烧了起来。
第549章548三角恋大章
“不”
在喊叫声中,玛法里奥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坐在床榻上大口喘着粗气,花了好长时间才分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
他摸了把后背,脱下已经被冷汗浸湿的衣衫,把布满肌肉的精壮胸膛袒露而出,而后下地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水,一边两眼发直地回忆着梦境的内容。
一个噩梦,无比可怕的噩梦。
在梦里,永恒之井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他根本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表述它,它就好像是一个连通着异世界的大门,通体都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深绿,可却并非大自然常见的绿色,而是某种深受腐化的象征。
透过“门”依稀可以看清里面的景象。
“门”的另一端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就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已在那恐怖的绿色火焰中燃烧殆尽。
种类纷繁的奇怪生物列着整齐的队列,就等候在传送门另一端。
有的看起来像是放大版的暗夜精灵,身着精良的甲胄,手持极其适合集群作战的兵刃。有的是某种可怕的野兽,背覆鬃毛,生有几根带刺的触须
太多了,多到数不过来。
但它们全都在呐喊,在嘶吼,就仿佛对穿过这道“门”感到迫不及待,若非有更为强大的生灵约束着他们,恐怕他们早已因暴虐嗜血的欲望无从释放而彼此杀作一团了。
这是一支军队,一支所向披靡,远非暗夜精灵所能抗衡的大军。玛法里奥心有所感,他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毁灭目所能及的一切。
最终,他们杀出了传送门。在极短时间内,就把暗夜精灵引以为傲的首都踏平,没有任何士兵能够阻拦,连艾萨拉女皇的近卫军也不行
这支军队就如同绽放在大地上的腐败疮痍,以永恒之井与辛艾萨琳为原点,飞快地向四周扩散。途经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玛法里奥看到了堆积成山的尸体,既有暗夜精灵的,也有群星闪烁之地的其他种族
不仅卡多雷帝国就此覆灭,辽阔的大地也尽数在深绿色的诡异魔焰中失去了生机,万物不存。森林、高山、河流、生灵在这支无人能挡的毁灭大军面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像一触即破的梦幻泡影般脆弱,无从逃避这必死的终局
“咣当”。
玛法里奥把空空如也的水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如果仅仅是一两次,他或许还不会放在心上。毕竟最近一直在跟随老师学习自然之道,每天都非常劳累,精神匮乏之下做些噩梦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可问题是,这样的梦,他已经连续做了十几天,从未有过一天的间断
玛法里奥记得很清楚,那两个从天而降的白皮人型生物被先知带走后的当天,他就开始梦到这样的内容了。
先知离去前的浩劫预言犹在耳畔,这让他觉得,这样的梦境会不会是某种预兆
不行,我必须得去问问老师玛法里奥心想,他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过来,而后推开了简陋的窗户。
鸟语花香扑面而来,现实的美好和梦境的恐怖形成了鲜明对比,一时间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他的小屋就建在西郊森林深处的一处瀑布旁,这扇窗恰好面对瀑布。落差足有数十米高的湍流溪水飞流直下,在下方冲刷出了一口深潭,氤氲弥漫的水雾笼罩了方圆几十米,滋养了他种在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玛法里奥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按照老师教的方法沉心静气,进入了短暂的冥想状态。
就如同以往几个月那样,每逢此时,他就仿佛与周遭的自然连为了一体。他能感受到草草木木对这太平盛世的喜悦,还有小鸟落在某个枝头的轻微触压感,每当微风拂过树梢,哗哗作响的树叶就像是在心间响起的自然之乐,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定。
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妙,他的心境这才彻底平复了下来。
在他的感知中,突然有一个优美的身影走进了这片森林,借助大自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