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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心糖仰头想去看他,却被他又按回怀里。

她瞥见他湿润的眼眸,假装没有看见,温柔抚摸他有些僵直的背脊。

过了会儿,又去抹他的眼角,泪沾湿她的指腹。

一直以来江柏屿都是她的后盾,显示脆弱的时候并不多,总是用行动告诉她,没有关系,你还有我。

现在换她来说这句话:“以后我会一直都陪着你。”

江柏屿握住她手去亲吻她的手背,“还好你这三年被照顾得很好。”

“我的确感谢他们,”阮心糖说,“但他们也骗了我。”

“应该是出于好意。”

“我知道,咱们俩带着星星一块儿去看看他们吧,把事情都说清楚。”

江柏屿吻了下她的额头,“好。”

“但在这之前,我想先去看看我爸我妈,这三年他们一定也不好过。”

“明天”

“嗯,明天吧。”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江启星启程去n市。

阮心糖的事阮爸爸和阮妈妈一点也不知道,看见她时,阮妈妈愣在当场,手上的水盆一下翻倒在地。

这动静将阮爸爸也吸引过来,看见门口的阮心糖震惊不已。

阮妈妈扑过去抱住她,哭得不能自已,阮爸爸也在一旁抹着泪。

江启星伏在江柏屿肩头,小声问:“爸爸,为什么外公外婆都哭了”

“因为他们太久没见到妈妈了。”

“那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要哭我第一次见到妈妈都没有哭。”

“有时候哭也可以表达开心,有个成语叫喜极而泣,明白吗”

江启星似懂非懂地点头,“哦。”

不过后来她发现,大家还是都开心地笑了。

阮爸爸和阮妈妈拉着阮心糖讲了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说到她外婆去世时又难掩悲伤,其实外婆一直也在惦记着她。

吃过午饭,大家便一起去看了看外婆的墓,阮心糖将花放到墓前后拜了拜,心里很难过没有陪外婆走完最后一程。

这晚阮心糖他们一家在这儿住下,阮妈妈一直跟她讲江启星的事,从还是几个月大的婴儿,讲到她的三岁生日。

“那天她爸就只让她吃一小块儿蛋糕,她不高兴,后来还剩了些我就放在冰箱里,这小机灵趁她爸睡着了,晚上自己搬了个凳子开了冰箱偷吃,第二天我问怎么蛋糕少了一块,她才老实说是她偷吃的,被她爸教训了几句还罚站了。”阮妈妈笑说,“生日第二天就挨骂,这小家伙委屈死了。”

阮爸爸在一旁说:“柏屿有时候是严厉了点。”

阮心糖听了这一番叙述,脑海里已经有那副画面,又看向不远处正陪江启星玩玩具的江柏屿,他们刚搭好积木,愉快地击了掌。

“我懂他,在教育孩子上有些事情不能让步。”她欣慰地笑了笑:“反正以后他扮白脸,我扮红脸,跟你们以前一样。”

阮心糖也跟他们讲了讲自己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讲到林家那对老夫妇将自己视为亲生儿女一样照顾,心怀感激。

阮爸爸和阮妈妈也说抽时间要过去拜访下。

阮心糖则说等她先跟他们把事情都讲明白了再说,要说感激是很感激的,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们当时选择把她交给警察而不是编造给她一个假身份假故事,她或许不至于三年后才回到自己爱人和亲人身边。

第98章一颗葵花糖

冬天的夜幕总是在还未察觉时降临,猛一抬头看,才发现原来天色早已漆黑一片。

言嫣独坐在江家别墅二楼半圆形的大阳台上,自江明峰去世后她最喜欢坐在这里喝下午茶,因为三楼太高,后花园眼界又不够宽阔,她经常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王妈过来给她披上外套时,才发现原来已经六点。

“太太,外面冷,您还是进屋坐吧。”

“漠承回来了吗”

“刚问过了,在路上。”

言嫣点点头,此时手机铃响,一看见是陌生号码,王妈识趣地退下。

电话接通,她没先说话,静等那边开口。

过了五秒,那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言嫣,我是李胜。”

言嫣扶额,语气有些疲惫:“不是都安排好了还有什么问题”

李胜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才又说:“走之前,我能不能回去看看我女儿”

“想都别想”言嫣干脆利落地拒绝,没有一点转圜余地,“警察已经对你进行抓捕,南山村肯定是重点监视地,别说回去了,就连联系他们你也别想。我说你什么时候蠢成这样了回去看一眼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李胜的语气也激动起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回去见过他们了,当初我要不是听你的,安排李姝上了那辆大巴,现在我至于跟他们一点联系也没有吗”

“那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呵,言嫣,你他妈就会耍这些手段,老子哪天不陪你玩了进监狱就进监狱,反正有你垫背,老子可不怕”

言嫣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放柔声音:“李胜,自你哥死那天起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对你家人怎么样,你心里总该有点数。你一直不相信我,对我隐瞒行踪,我也没有追究过你。我现在对你这些忠告难道都是为我自己如果你想死,我不会拦着你,但你为我做这么多事,我更希望你能一直活着。送你出国不是件容易事,希望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这段话讲完,电话里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只有电流声和李胜略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良久,李胜才又说:“我怎么知道你安排我出国不是要杀人灭口”

“你现在住的宾馆可是我安排的,要杀你我何必绕那么大圈子,现在就可以动手。”言嫣把玩着手里精致的茶杯,“李胜,你要我说多少遍呢,我不会杀你的,当初你哥家暴,你替我们母子也拦下过不少回,这点良心我还有。”

李胜哼了一声,没太领情:“可你这几年为了找我也是煞费苦心啊,老实说,我仇家多,分不清那些要我死的人是不是你派来的,但我没办法完全相信你,你也不要天真地以为杀了我就万事大吉,我可不会蠢到不留后手。”

言嫣轻蔑地勾了下唇,说:“嗯,我不会这么天真的,你把心放肚子里,好好在宾馆待着,等我的安排。况且,你现在不信我,还能信谁”

结束通话,她将手中茶杯怒砸向地面,杯子顷刻间支离破碎,就像她破碎得一塌糊涂的生活。

她知道,所有一切都无可挽回了,从她对前夫起杀念的那一刻起,再也不能回头。

“太太,漠承先生回来了,晚饭也准备好了,您下来吃饭吧。”王妈在门外喊,将她的思绪唤回。

言嫣下楼,直到见到言漠承,才有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今天怎么样,这么几年没接触工作上的事,适应起来还好吧”她在饭桌上殷勤地问。

言漠承淡淡道:“吃饭的时候就安心吃饭吧。”

言嫣被噎了一道,苦笑了下,又殷勤地给他夹菜:“来,吃鸡腿,你小时候是不是可喜欢吃鸡腿了,可是那时候咱们没钱,你懂事也不跟妈妈说,还是后来我看你日记才知道”

“你看我日记”言漠承冷冷打断她。

言嫣解释说:“那天在家收拾你的东西看见的,都生灰了,我想着看看应该也没什么。”

“是啊,没什么,反正你不管做什么事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