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云心雅偷偷跟着过来,还受了伤,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事。
也许…
那天没有云心雅的横插一脚,他可能不会这么快见到陶清苒。
他没有错过,他用枪口对着她时,她眼底的受伤和不可置信。
莫名的,她眼底的情绪跟银针一样根根刺到了他心上,所以他才想问,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自己会被她影响。
抱着的身体柔软且有温度,淡淡馨香钻进了他鼻腔,融化了他心底的寒霜,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了浅淡温暖的笑意。
他其实从没有忘记过陶清苒,恰恰相反,就是因为一直记着,所以才过的很艰难。
就算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失去了记忆,他也仍然没有忘记陶清苒。
就凭着这一点,云程青就可以断定云庭的话不假,他是言旌安,不然不会对陶清苒有这么深刻的感受。
下意识的将人抱紧,闭上了眼睛。
这么安宁祥和的时候,他好像等了很久,跟等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有些人,也许会被时间淡化了印迹,可绝对不会让他从自己的记忆中彻底消除,反而随着时间推移,那个人的模样被打磨的更加清亮。
隔天一大早,陶清苒是在温暖的怀中醒过来的。
微微仰起头看,看到他还在睡,陶清苒慢慢靠近,张开嘴,轻咬在他下巴上。
“醒了?”
“嗯…?”陶清苒顿时一惊,“你什么时候醒的?”
云程青闷哼了一声,伸了伸长手长脚,调整了下位置,“你一动我就醒了。”
“眼睛疼不疼?”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好像没肿起来,在他胸膛蹭了蹭,闷声道,“没有,你是不是在我睡着后帮我敷眼睛了?”
“嗯,不这样,你今天就睁不开眼睛了。”
她爬着仰起头,“你今天不用出去吗?”最近这段日子,云程青几乎天天都出门。
“不出去,陪你。”
陶清苒趴在他胸膛时,猛地想起来一个地方,眼眸一亮,“你要是今天没事,就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
他既没有问要去什么地方,也没有多说别的,起了床后就去换衣服。
没有开车也没有乘坐出租车,就是两个人慢慢悠悠的逛着过去。
陶清苒突然间开口说,“我以后能叫你旌安吗?”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她回过头去看身后推着她的人,“你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名字对我来说只是个代号,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云庭说的我本身也不是云程青,只是借用了云程青的身份。”
“旌安,你是不是觉得很迷茫?”
“有一点”他对陶清苒很坦然,“我不记得过去就没办法确定未来的事,清苒,以前我可以信誓旦旦的告诉你,我能够给你好的生活,给你想要的一切,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走到这一步,连自己的身份都没了。”
无论是哪个身份,他都不适合继续沿用下去。
言旌安已经是法律上判定死亡的人,云程青这个名字所带的光芒和枷锁都不属于他,现在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正确的。
“我不需要你给什么”她握住了身后人的手,言笑晏晏,眉眼如一弯新月,“把你人给我就好了,我啊!什么都不缺,就缺你。”
“你啊~”他捏了捏小巧的琼鼻,露出了温暖明媚的笑意,“你最缺心眼”
“你骂我?!”
他扣住了陶清苒的手,修长的手指从她指缝穿过,十指相扣,“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心脏缺的那块儿,由我来补上。”
陶清苒眼底盛满了笑意,嘴上却不饶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是不是跟哪个女人学来的?”
“不用学,见到你就无师自通了。”
她以前觉得这么做太腻歪人了,可是经历过生离死别和失而复得以后,她却觉得这种肉麻的举动温暖异常,从他掌心传达过来的温度告诉陶清苒,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以前她介意言旌安忘记了一切,可是现在,她觉得没关系,至少他还活着,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