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里面闹开了锅,言康荣气的脸色黑沉,奈何他被言旌安刻意安排的保安拦在了门外,根本就进不去。
瞄了一眼死死瞪着他的言康荣一眼,淡淡出声,“这七年来,我一直扮演着言淮安,现在我烦了,不想继续当个替身。”
“既然你不是言淮安,那么你是谁?”
唯独这个问题,言旌安没有回答,笑而不语。
“为什么你和言淮安长的一模一样?难道你和言家少爷是兄弟吗?还是说你整容成了他的模样?”
“清你回答好吗?你是不是收了言家的钱,所以才帮言家欺瞒大众?”
“…”
见他不回答了,底下的人洪涌而至,蜂拥着想往上挤。
电视上播放的一幕幕,让正在观看直播的人深深皱起了眉,“主子,你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管他为了什么,只要达到了我们想要的效果,就够了。”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霍沛霖和庚辰皆是一愣。
霍沛霖站起了身,恭敬道,“父亲。”
那人挥了挥手,“言家快完了,沛霖,你要好好准备善后了。”
霍沛霖看了一眼电视屏幕,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
……
现场一度混乱不堪,始作俑者像是没事人一样,始终噙着笑低垂着眸。
“丁浚,你涉嫌非法拘禁他人,以非法手段剥夺他人自由,以及你伪造身份非法逃狱,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强行闯进来的警察站到了言旌安面前,他久久未动。
底下的记者也呆呆的看着这惊转的一幕,突然,言旌安重新站了起来,不躲不闪的面对着镜头,薄唇微启没出声只用了口型,“对不起…”
他撇开了视线,主动伸出了手。
直到手铐戴在了他手腕上,他才被警察带了出去。
被全程直播的记者招待会一经播出就引起了热议,陶清苒看着电视上的一幕幕。
尤其是看到他说对不起,早已经泣不成声。
死命捂着嘴,强迫自己忍住。
“擦擦吧”
泪眼婆娑的看着递到面前的纸巾,她红着眼接过。
傅墨若一手抄兜,站在她身边看着电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我想能够亲口说出这些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他应该是高兴的。”
“为什么?”带着浓浓鼻音,她问,“她当言淮安当的好好的,为什么忽然间要这么做?”
“你不可能不明白”傅墨若睨了她一眼,“他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的假身份早就快撑不住了,与其等着被别人揭发不如先下手为强,何况…”将陶清苒失魂落魄的模样揽入眼底后,才接着说下去,“他一直就想这么告诉你,告诉其他人,他不是言淮安,当了七年的替身,他有多痛苦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
“为了这个秘密连累了你父亲,他心底也不好受,这两年多,他一直都活在自责里,尽管他不愿意多说,但是我也看的出来,他还放不下这个心结。”
陶清苒攥紧了拳头,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
“他会怎么样?会…死吗?”
“不知道,不说非法拘禁他人,单凭他伪造死亡,捏造虚假身份逃狱的事,恐怕就足够他将牢底坐穿,而且…”
“而且什么?”陶清苒用力抹了一把脸颊,擦掉了泪痕,湿漉漉的眸直勾勾的看向傅墨若。
“他是因为杀人而入狱,当时判的刑罚就是…”他顿了顿,看了陶清苒一眼,一字一句的说,“死刑。”
“现在加上逃狱的事和拘禁你的事,估计刑罚会更重,可能会立刻执行死刑。”
“…”
瞬间被抽光了力气,陶清苒彻底瘫坐在轮椅上,“我…”声线发抖,哽咽着,“我想见他,求求你…帮我,让我见他一面…”
傅墨若看着她,低嗯了一声,“我尽量,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能不能真的安排你见他,还很难给你确定的回复。”
“谢谢你…”不管怎么样,傅墨若肯帮忙,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紧攥着拳头的手,指甲嵌进了肉里还不自知。
她不知道昨天晚上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同床共枕,更不知道言旌安会突然间做出这种决定,昨天陆景涔才来找他,今天他就主动坦白了一切。
是…因为她,是她害了言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