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一沉,他侧目就对上了傅墨若那双犀利的黑眸,仿佛已经看透了他的内心。
“别想了,那个女人她很聪明,这一次的离开肯定策划了很久,你不想让她因为你陷入危险,你的心意她明白了,所以才毅然决然的决定离开,别辜负了她对你的情意,你应该好好振作起来完成你该完成的事。”
“堂堂正正的用你原本的身份去找她,而不是借着言淮安的躯壳活着。”
有一种人,他天生就能成为领导者,能够看透人心也能够在第一时间抓住人的痛脚,毫无疑问,傅墨若就是这种人,他有能力自己组织起一切,而且能够一眼就摸透别人的心思。
言旌安不得不承认傅墨若说的话正戳中了他的心,堂堂正正的用他原来的身份去找她吗?让别人知道,陶清苒是言旌安的女人,不是言淮安。
想着,黑眸一沉。
抬手,手指微微弯曲扣下扳机,一枪打了出去。
傅墨若看了一眼枪靶,菱唇微扬,“不错啊,正中红心,看来果然只有那位陶小姐才能够激发起你的斗志。”
“别扯开话题”言旌安冷漠的收回了枪,“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找上我?我要听实话。”
“实话?你不是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吗?”傅墨若不为所动的瞄准枪靶,开枪,动作一气呵成,跟言旌安的结果一样,正中红心。
两人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他摸了摸冰冷的枪身,旋即搁在了桌上,“有兴趣吗?去喝一杯怎么样?”
言旌安最终还是同意了傅墨若的提议,两人到了蓝调清吧,清吧没有酒吧吵闹,来的人也不算多。
舒缓低沉的曲调慢慢侵袭着清吧的每个角落,点了两杯威士忌,傅墨若喝了一口后,语气幽幽,“我找你是因为这是我父母的意思。”
“你父母?”
昏暗的柔和蓝光下,俊逸出尘的脸更显得朦胧,傅墨若眼底深处晦涩不明,只说,“嗯,他们亏欠了你的东西想让我来还给你。”
其实傅家的事他不是很了解,一来是因为他坐牢多年,先前也没有进入过商圈,对这些人都几乎是闻所未闻,二则是因为傅家不在洛城,他的关心力度也就没有这么大。
当初,他才回言家不久,这位傅家的少爷就找上了自己,带着跟他年纪不符合的深沉算计,傅墨若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可以帮助你摆脱言家的掌控,也能够让你重见光明,这…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是想活在泥泞里还是想涅磐重生。”
于是…他跟傅墨若合作了,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他内心的挣扎,并且挑明了来意,傅墨若他很清楚自己内心的渴求。
是,他不甘心被言康荣摆布,而且他恨言家的人,一出生就沦为了弃子,过着非人的生活,凭什么他要遭受这一切的不公平?言家欠他的,他要一点一点讨还回来!
想到过去的事,言旌安脸色沉了沉,识趣的没有搭话而是由着傅墨若将话说完。
“我父母以前被卷进过一次算计中,是因为一个故人帮忙才解脱,可惜这位故人过世的太早等我们知道风声的时候,那位故人已经家破人亡了…”
“我们傅家的人不欠人情,所以欠了他的,现在我来偿还。”
“你说的故人姓霍,是我的生父?”
傅墨若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聪明,你们不是言家的孩子,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兄弟会成为言家的人,但是我肯定言淮安肯定知道过去的事,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并且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还用了霍姓。”
“…”只有过去的言淮安清楚事情的始末,也就是说只有霍沛霖能够为他们答疑解惑了。
傅墨若忽然间长长叹了口气,“他们上一辈的事我可真是不想管,一堆的烂摊子留给我真烦人!”
“你可以不管的”言旌安冷淡至极的话落在傅墨若耳里,引得他冷笑,“你以为我想管吗?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我母亲的遗愿我没办法违逆的话,我根本不可能主动淌进这趟混水中。”
“你母亲…”听到遗愿二字,他一怔,一直以为傅家夫人还活的好好的,没想到…
傅墨若嗤笑了一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她死了,我父母以前经历的事不少,我父亲做的混蛋事也不少,我母亲她以前受过重伤,时间越长年龄增长,她的情况就不太好了,生了我和念念后,我母亲身体就败落了,先前还只是神志不清,没想到…她还是没能熬过去…”
提起他母亲的事,傅墨若明显失落了不少,浓浓的悲怆笼罩着他,苦涩灌了喉,“死了也好,免得活着受罪,看到她那么痛苦,我和我父亲也不好受,她的一生也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好不容易才跟我父亲在一起了,还没享受几年清福就这么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