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
霍沛霖和傅墨若所说的霍姓人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
黑沉的眸掠过一抹亮色,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他就想通了一切。
看着莫森传过来的资料,言旌安眼底墨色愈发浓稠。
原来如此…
他不是言家的人,言淮安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铤而走险诈死的吗?当年那场溺水看起来不是意外,到底言淮安跟言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诈死?又为什么要以另一种身份回来?潜藏这么多年,关注着言家的一举一动,霍沛霖到底想做什么…
言旌安解开了一个谜团,随之而来的是更多难以解开的谜题。
烦躁的按了按额角,眉间隐隐含着不耐。
或许…他应该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名义上的哥哥了…
……
“她怎么样?”陆景涔即使再忙,每天还是会准时回来用晚饭,应酬之类的事几乎被他推得一干二净,因着言淮安的那番话,他最近的脾气也不怎么好,对人也懒得伪装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语气不善的问了李婶一句。
见李婶支支吾吾的,他愈发烦躁,“有话就直说!”
“太太今天让我推着她出去走走,我就带着她在这附近逛了一下。”
“嗯?”尾音微扬,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李婶欲言又止,迟疑道,“不过半道我被太太支开回来拿外套,等我拿了外套过去太太又说要回来,一回来就关在了房间里谁都不见,连午饭都没用,刚刚我去问问太太要不要用晚餐,她也说不用…”
陆景涔一愣,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郁迅速开始充盈膨胀。
“知道了,我去看看,你差人准备晚餐。”
“好的,少爷。”
应都没有应一声,陆景涔就上了楼。
敲了两下门后,就扭开了门锁,一进屋,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屋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让屋子内显得格外冷清寂静。
她隐匿在阴影里,陆景涔只能看个大概,“李婶说你一天没吃东西,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只是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点,过不久就是婚礼了,我可不想看到一个病怏怏的新娘。”
“景涔”
“嗯?”他就站在离陶清苒几步之遥的地方,却觉得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缥缈的女人嗓音徐徐传进他耳里,“你还记得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吗?”
“十二年”
“哦,那也很久了…”垂下浓密的羽睫,遮住了眼睛,她转移了话题,“我跟你去楼下吃饭,走吧”
“…”陆景涔深深凝视着她,似乎是想从她身上看出点其他东西来,良久,他才冷冷出声,“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
“解释?”
陶清苒疑惑的望向他眼眸深处,极浅的一声轻笑蔓延开,她笑,“你不是知道了吗?你猜到了所以才来问我,不是吗?”
“他来找你了。”
陆景涔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陶清苒也没有否认,而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嗯,他来找我了。”
“跟你说了什么?要带你走?”眼底浮现出几分讥诮,“你怎么没有跟他走?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吗?”
“你不用这么夹枪带棒的嘲笑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思考。”眉目温静如水不为所动,自己推动着轮椅往外走,在经过陆景涔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幽幽道,“景涔,我很感谢你对我付出过的一切,但是我这种女人不值得你继续痴迷下去。”
说完,她就推动着轮椅离开,留下陆景涔一个人,她不知道陆景涔心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去,但是现在她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等到婚礼那一天,她相信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做一个了结,只要没有她,一切都会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