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的不错,可以拆了石膏正常行走”言淮安面对她的时候很自然,好像今天白天没有见过一样。
“你在这儿睡一晚,明早我送你回去”
“不必,你送我不方便”陶清苒淡淡拒绝了他,言淮安也不恼,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眉目本就生的极好,被灯光一勾勒,竟也添了几分慵懒,“可以说说这么大晚上的为什么一个人出来乱走了吧?跟陆景涔吵架了?”
“不是,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
闻言,剑眉一挑,“赤着脚出来散心?还不躲雨?”
这是个bug!陶清苒囧了下,很快又恢复了面瘫脸,“我乐意。”
“你随意”言淮安不跟她争,起了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双棉拖。
自然的曲起腿蹲下了身,温热的手掌轻轻碰了碰她脚踝,“抬脚”
任由他帮自己穿鞋,盯着他脑袋上的发旋发呆,“言淮安,我爸死之前,你究竟去见他干什么?”
他一顿,敛下了眼底的不虞,“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是他的女儿,当然有权利知道真相,言淮安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们见面都谈了什么?”
言淮安站起了身,高挑的身影一下便将娇小的她笼罩起来,无形之中的压迫感逼的她后退了两步。
他不急不躁的说着,“你爸来问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我只不过是如实回了几句。”
“就这样?”陶清苒不露声色的打量他,言淮安则神色坦然,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浅淡笑意,“自然就这样,不然你还想哪样?”
那么当初言家为什么明知她父亲的死亡不是意外还要插手管?
她没问,压下了这个问题,有些事挑明了反而不好,无论是言淮安还是陆景涔,他们的话只能信一半,她可能需要点时间来整理清楚。
“你和陆景涔,什么时候办订婚宴?”
没想过言淮安会突然间问这个问题,她顿了顿,微微摇头,“不知道,还没有订日子。”
“睡吧”言淮安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动身离开。
陶清苒也没拦着,等他走后,她才开始打量起自己住过的屋子。
一点都没变,所有的布置都原封原样。
窗外的雨一直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她现在窗户边看着寂寥的雨幕出神。
该信谁?还有谁能相信?她可以依靠的人,其实只有她自己吧…
陶清苒本想早上趁着他还没起床就离开,也免得碰面尴尬,出乎意料的是言淮安起的比她还要早。
她一下楼就看到了独自坐在沙发里的言淮安,不由一囧,“那个…昨天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嗯”他顺手摸过了茶几上的车钥匙,“我送你。”
“不用,你不方便我也不方便。”
也是,他们两人现在身份尴尬,如果言淮安送她回去吧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他们平心静气相处的时候很少,没想到离了婚反而相处的自然了,大概,他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往后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终究是我欠了你的”
陶清苒微微皱起眉,“你不欠我什么,也没必要为我做任何事来弥补我,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黢黑的瞳倒影着两个小小的她,墨色深深。
“一大早上的在这含情脉脉的干什么?学习偶像剧呢?”清丽却含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女人声音拉回了他们的注意力,陶清苒看向进来的女人,微微一怔。
“余小姐”
余静瑶手里还提着刻意买过来的早餐想给言淮安一个惊喜,没想到她没给成反倒是言淮安先给了她一个“惊喜”。
轻蔑一笑,“陶小姐早上好,不过这么大清早的陶小姐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半夜里梦游想家了就过来了?”
陶清苒平静的看向那个自信又明媚如娇阳的女人,或许这种女人才最适合他。
释然浅笑,“半夜里下雨,进来躲雨而已。”
“是吗?你这理由倒是新奇,躲雨躲到我家来了,我没记错的话,陆家离这里可不近”
“言尽于此,信不信取决于你,跟我无关”
说完,她淡淡看向言淮安,“言先生,昨晚多有打扰,我先走了。”
她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言淮安眼里暗沉的寒芒。
出了大门,就看到陆景涔等在车旁,看她出来了,他才站直了身,什么都没有问,连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跟言淮安孤男寡女的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都没有问,他只是拉开了车门,沉声说,“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