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他微微顿了顿,“对不起”
“嗯?”
长指微僵,迟疑着将她黏在脸上的鬓发归拢到耳旁,少见的温和,“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找过来…”
微微一怔,原来是再讲刚刚的事…陶清苒侧过头躲开,平静回声,“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和无奈,五年来,帮他处理这种风月情事处理的还少吗?
幽沉的眸在她脸上扫量了一遍,身子便回到了原位。
车子静静穿梭在繁华的市集中,静默的氛围被他打破,“陆景涔对你很好?”
她微微愣了一会儿神,下意识的看了言淮安一眼后,老实回答,“嗯,他对我很好”
“你的眼睛…”
“到了国外没多久,景涔就帮我找到了合适的眼角膜,做了移植手术,已经可以视物了”
“挺好”
褪去了粗蛮霸道,也没了嚣张的气焰和狠厉的戾气,他沉着了下来,整个人都变得难言莫测。
有那么一瞬间,陶清苒在他身上看到了一抹萧瑟,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又觉得好像是错觉。
好像她看不透言淮安,不过…她一直就没看懂过他。
陶清苒摇头失笑,她还真是庸人自扰。
酒店房间内
念雅雅本想追过去的,可是一动,脚踝就疼的厉害,她微微低下身看,脚踝已经红肿了起来。
听到屋内有手机响,她愣了那么一两秒。
进了屋,看到沙发上掉落的白色手机,想想也知道肯定是陶清苒遗落在了屋内。
当她看清楚闪烁的备注名字,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去拿了起来。
“清苒”
“陆先生”
念雅雅礼貌且疏离的唤了一声,陆景涔默了很久,才冷着声,“怎么是你?清苒呢?”
“她?”嘲讽的勾唇笑了笑,“那个女人当然是缠上了淮安,现在已经跟着淮安走了。”
“什么?她见到言淮安了?”
状似惊讶的开口道,“怎么?难道她没有跟你说她昨天就已经跟淮安相遇了吗?那她可真是有手段,不仅霸着淮安,还在这欺瞒你”
“啧啧”讥诮不减,“我真是可怜你啊!陆教授,你掏心掏肺的为了这个女人,结果呢?被人当傻子一样的蒙在鼓里,你还傻乎乎的担忧她,她却已经和旧情人勾搭到了床上,呵,你这护花使者当的可真是尽职尽责!”
他声音冷沉了下来,斥责道,“念小姐,嘴放干净点,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肮脏龌龊,清苒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护着她?做错了事的明明就是陶清苒那个贱女人!
脸色变得怨毒,冷嘲冷讽,“是吗?那我可真是期待你发现心中冰清玉洁的人脚踩两条船时的精彩表情,我倒要看看等你看到陶清苒和淮安上了床,你是不是还能这么淡定!维持着你可笑愚蠢的信任!”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狠狠将手机扔到了沙发里。
坐在沙发上,怒气难消。
“我知道你跟着过来了,到酒店房间来找我”她打了个电话,极为不客气的说了一句就挂了。
等了很久,才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什么事?”那人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目光冷淡的凝着她。
念雅雅撑着起身,奈何脚疼,站不直,狼狈的撑在沙发边。
脸色变了几变,抵不过心软。
霍沛霖上前了两步揽着她,目光落在她已经肿起来的脚踝上,“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她勾起红唇,自嘲的笑了笑,“我还能为什么?霍沛霖,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新厌旧,拿誓言当放屁啊?”
“言淮安…言淮安他明明就说过他会娶我的,他说他只爱我一个人,为什么转眼就和陶清苒结了婚?现在为了护着那个女人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她揪着霍沛霖的领子问,酒气扑面而来。
他看了一眼沙发边零散的酒瓶,又看了一眼她红扑扑的脸蛋,深深皱起眉,揽着她往外走,“跟我走”
突然间就开始发起了酒疯的念雅雅死活都不肯走,“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骗子!都是骗子!我什么都给了他,可是他呢?他骗我!”
她喝的伶仃大醉,又哭又闹,“他又和那个女人搅和在了一起,他不要我了…他看着别人打我都不护着我,他不要我了…”
霍沛霖将喃喃自语的人紧紧抱进怀里,眸色暗沉,“他没有不要你,永远都没有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