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警察跟他说过的话,陆景涔怔了片刻,思量之下,他决定隐瞒,“嗯,说了,是意外”
“意外?”
“嗯…”恰好他关上了车门,暂时的打断了她的问话,陆景涔上车以后,陶清苒几次想问都被他打断,此后他接了个电话,一路上都没有再开口询问的机会。
警察局外
言淮安就站在槐树下看着那辆黑色奔驰缓缓驶离出视线,插在西装裤兜里的手紧紧攥着链子。
徐徐清风过隙,树影婆娑,树叶摇曳被吹得窸窣作响,凋零的落叶打着旋儿的缓缓在半空中飘荡,倏忽,言淮安眼底一暗。
挺立的颀长身躯渐渐从阴影下步入阳光里,长身清挺自带风华。
拉开了车门后,便上车,驱离了原地,只有被车尾风卷起的残叶还在半空中飘荡。
回了医院就办了退院手续,陆景涔拗不过她,只能由着她去。
开车将她送回陶家,才到大门口,就看到陶家大门口乌泱泱的围着水泄不通,车子被迫停在外围。
那伙人听到了车声后,纷纷将视线转向他们。
陆景涔看了一眼车外,心知来者不善,哑声安慰了她一句,“你在车里等着,我没让你下来你就别下来”
说完,他便推开了车门下车,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你谁啊?”
陆景涔看都没有看带头闹事的人一眼,转眸看向陶家外墙上被人用红色油漆写下的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讨债?”
“废话,他们陶家欠了我们一大笔的债,总不能人死了钱就不还了吧?”
陆景涔沉下了脸,这才将视线转向他们,“现在人都死了,你们就不能消停几天,让人下了葬再说吗?”
“呸”带头的人不屑的盯着他看,“哪儿来的小白脸?这债是不是你要还啊?不还的话,少他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滚远点!”
凶神恶煞的盯着陆景涔看,上前来就想动手。
他屹然不动,一只手就将那人制住,将他的手反剪在背后,微微用力,那人就疼的嗷嗷叫,“松手!老子只是来收债!”
“陶家欠了多少,我来还,现在…”
陆景涔脸色阴沉的扫了一圈,好看的唇形微微掀动,“滚”
微用力将人往前一推,“陆家的名声你们也听过,我出面扛下陶家欠的债,这你们总满意了?”
陆家的名声他们当然听过,现在光听他的口气也知道这是陆家的独生子,他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会还钱。
原本还在骂骂嚷嚷的人,松了口,“两天,最多给你两天的时间,要是两天后我们还收不到欠款,就别怪我们挖了陶家老头子的坟!”
说也说了,闹也闹了。
离开的时候,领头闹事的人还看了一眼车内坐着的人。
解决好了,陆景涔才回过身去将人抱出来,陶清苒欲言又止。
“是债主?”
“嗯”
她有幸见识过这群债主上门闹事的场景,谁的颜面都不给,也不会听谁的劝阻,现在肯这样就罢手,肯定是陆景涔做了什么…
心内咯噔一下,她略显呆滞的问道,“你是不是答应了帮我们还债?”
“不这样,他们怎么会走?”
心急的拉住了他的衣服,“不可以,我欠你的够多了,你再帮我还债,我就真的还不清了”
“你也会说你欠我的够多了,再多一两桩,有什么区别?”
“…”
“好了,你别再跟我客套来客套去了,就算没有那层关系,凭着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温润的眉眼渐渐染上了不耐烦,他坚决的打断了陶清苒想要推攘的念头,叹气道,“事儿都已经办了,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那也很简单,以身相许”
“我说不过你”悻悻然的低下头,默默闭上了嘴,她怕再这么说下去,话题会越跑越偏。
见状,陆景涔勾唇淡淡一笑,笑弧若隐若现。
才进了陶家花园,陆景涔就被忽然间窜出来的黑影惊吓到,猛地停住了脚。
“走了?都走了?”披头散发,蓬起的发如枯草堆,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