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衣服她认得,是那天言淮安穿过的睡衣,不是说扔了吗?
还带着血,她摸了摸有血迹的地方,干巴巴的用指甲都能抠下来,看样子是有几天了,她记得她问过言淮安怎么不穿那天晚上的衣服,毕竟这身睡衣还是她亲手去挑选过的,这雅居的衣服几乎都是她去亲自采买的。
而且当初言淮安在她的公寓里也留了不少他的衣服,那些也都是她亲自去商场男装店买来的,这身睡衣就是其中之一。
他当时是说破了就扔了,怎么会还留在这里?
手里拿着衣服,念雅雅还在出神,言淮安到底为什么要骗她?有事在瞒着他们吗?
“念小姐”
猛地返回神,“怎么了?”、
站在门口的佣人毕恭毕敬的开口道,“管家来问,念小姐需不需要用银耳莲子羹?”
“不用了”她淡淡拒绝,却在佣人应了声是后要退出房门时,喊住了她,“等一下”
垂眸看了眼手上的睡衣,怪新的又是她亲自去采买的,她有点舍不得丢,便吩咐道,“你过来,将小少爷的这身睡衣拿去洗了”
“好的,念小姐”进来接过了衣服,看到衣上的血迹,佣人也很惊诧,“怎么小少爷的衣服上有血?”
“不知道”眉目一凛,瞪着她,“主子的事当下人的少管,只要做好主子吩咐你的事就成了!还不赶紧滚下去将衣服洗干净!”
“是…”捏着衣服,佣人忙转身离开。
出了房门下楼的时候,她还觉得一脸的莫名其妙,“呸,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
“小翠”
忿忿不平正在下楼的小翠一听到这声,忙下了楼,“赵管家”
“怎么样?你们家主子怎么说?”
“念小姐说她不喝了”
赵诚锦点了点头,漠然出声,“嗯,那你下去吧”
“等会儿”余光瞥见了小翠怀里抱着的衣服,他又喊住了小翠,踱步过去,拿过了她手里的睡衣,“这是小少爷的?”
“回管家的话,是小少爷的,念小姐刚刚才让我拿去清洗”
翻看到了暗红的血迹,赵诚锦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念小姐也没细说,只让我拿去清洗”小翠看到赵诚锦严肃的脸色,急急忙忙的解释。
赵诚锦则是看着沾染上了血迹的睡衣若有所思,摸了摸染着血的布料,有些日头了,血迹都干了。
他抖搂开衣服,看到那血迹就在左胳膊位置,蜿蜒的一道有点长。
沉思了一会儿,他才将衣服重新叠好交还给小翠,“念小姐怎么吩咐你,你就怎么做,去将小少爷的衣服洗干净”
“是”小翠抱着衣服微微弯腰鞠躬,这才离开。
赵诚锦走后,就直接去了主宅书房。
敲了敲门,直到里面的人说,“进来”
他才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进入房内,步伐沉稳的走到书桌面前。
言康荣正戴着老花镜看书,“什么事?”
“老爷,我怀疑上次侵入到您书房的人,就是小少爷”
“哦?何以见得?”
赵诚锦将自己在雅居发现的事都如实禀报了一遍,言康荣合上了书,身子后仰,倚靠在椅背里,“小狼崽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现在都知道要篡位取而代之了”
“老爷,您看怎么办?”
“等着他回来”混浊的眼底罕见的掠过一抹锋芒狠戾,“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言家的掌舵人,别以为现在大了就可以胡作非为!”
“明白”
“嗯”他点了点头,复又问,“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只能查到那位是申城傅家的儿子傅墨若,他的反侦查意识太强,我们的人不能够跟着近身”
“走了?”
赵诚锦低着头,暗自懊恼,“是,今晚的飞机,现在估计已经登上飞机回去了”
“不着急,这小崽子勾搭上外援了,只要这边不松嘴,傅家的人就还会来”
“我看那位傅家的公子哥比传闻中的还要难缠,我们的人在他手上已经吃过几次亏了”
“先别管他,淮安他们快回来了?”自打赵诚锦说傅墨若难缠以后,言康荣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不温不火的问了一句,赵诚锦忙回答,“小少爷和少奶奶明早启程,大概晚上能到家”
“他回来了,叫他来一趟书房”声线正稳低沉,透着丝丝怒气。
“是,老爷”
言康荣的脸色仍旧铁青,眉骨跳了跳,心中的怒火始终难以平息,骤然,他狠狠一甩,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扫落到了地上,重重拍案,“阿锦,那件事一定要保证不会有人透露口风!绝对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