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时间是不是能够改变一个人?”
微微一怔,他挑眸看了一眼温婉娴静的女人,“可能是吧”
听到他的回答,陶清苒满不在意的笑了笑,“这种说法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比如你和我就是很好的例子”
“都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能够改变你的心,而当初坚定不移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动摇了,我经不起了,可能…”
她抿了抿唇,觉得有点难为情,长指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可能我会放弃继续爱你”
“你爱我?”言淮安眼神躲闪了下,问,“我问你,你爱我?言淮安?”
被逼问着,她反而不好回答了,选择了闭嘴。
男人唇角漾开一抹轻嘲笑意,其中滋味难以言喻。
等他们到乡下已经是晚上了,脱离了城市喧嚣,夜里乡下的蝉鸣声在只能看耳朵去感知世界的陶清苒耳里,这声格外嘹亮。
手腕被温热覆盖,随即皮肤上有凉凉的触感。
言淮安帮她涂抹着手,“夜里蚊虫多,涂点驱虫的药水,免得被叮咬”
“谢谢”
礼貌且疏离的寒暄过后,陶清苒又不说话了,言淮安盯着她看,素静的小脸在灯光下如同凝脂玉,忍不住问,“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爱我?爱言淮安?”
“答案很重要吗?”
她淡淡的反问,黑眸蓦然一窒,良久,他才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声,“无所谓,不重要”
“你好好休息”言淮安起了身离开,关门之前,他极为复杂的深深看了陶清苒一眼。
你爱我?言淮安?
可能…真的不重要…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链子,红线磨损的很严重了,已经旧的不能看了,他也没有丢。
借着月光,看着那条链子,心间烦闷。
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言淮安睁着眼睛始终难以入眠。
第二天早上,他们去扫墓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并不好。
小心的牵着她走,不时的嘱咐她要抓紧他的胳膊。
好不容易才走过了崎岖不平的石头路,言淮安才终于看到了陶清苒的母亲。
眉眼跟陶清苒很像,笑容亲切柔和,看上去就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
诚心诚意的将墓周遭清理干净,又上香祭拜。
陶清苒站着未动,妈,我带他来看您了,您看到了吗?他就是您的女婿,我很爱他,可是他不爱我…
手覆在小腹上,心底默默念,妈妈,我怀孕了,可是我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好是坏,你告诉我,没有爸爸的疼爱,这个孩子…会幸福吗?
无力的垂下长睫,鼻子有点酸酸的。
“别太难过,难得来一次,妈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言淮安揽着她,轻声安抚。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站在这里,言淮安心底不是没有触动,目光落在她脸上的两行清泪,眼眸微闪。
长指拭去了她眼角的泪花,“你知道的,你妈妈她是个很温柔贤惠也很坚强的女人,她不会想要看到你流泪,你这样,会让她放下不下”
“言淮安”她忽然间转过了身,拉住了言淮安的衣服,乞求道,“拜托你,让我靠一靠,就一会儿”
不发一言的将人抱到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慰着,“清苒,你也快要当妈妈了,要学会坚强一点”
她没说话,笑容苦涩。
她这辈子做的最坚强的事,就是爱他,一直坚守了这么多年,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
轻而易举的便被他撩起了心绪,陶清苒也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
捏紧了他腰侧衣摆,低声道,“言淮安,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你…”哽咽了下,“你为什么不能够接受我?都过了这么多年,你对我就真的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吗?”
“如果没有,那以后你可不可以尝试着爱我?”
陶清苒近乎卑微的态度,令言淮安心尖微微一抽,薄唇微启,刚欲开口,便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你也来了?”
循着声望去,看到来人,言淮安明显愣了神,站在原地未动,“为什么你也会在这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