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淮安…”
言淮安大步离开,留下的人面面相觑。将两个佣人按着跪下来后默不作声。念雅雅看着独自离开的男人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陶清苒都说要离婚了。他还是死活不肯?
不是不爱她吗?那么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蓦然,眼眸一怔,难道…是因为陶清苒肚子里的那块肉?
忿忿不平的用力跺脚,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两个求饶的佣人一眼,转身就进了雅居。
陶清苒被带着到了佛堂。门一打开,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檀香味。
进了屋。瞬间觉得周遭温度都降低了几度,凉如寒风拂过。
摸索着。跪到了蒲团上。
有点疼,不习惯,膝盖磨的受不了。
她也咬牙忍着,闭上了眼睛。倔强的挺直了背脊跪着不动。
夜里寒凉如水,寒气阵阵入侵着消瘦的身板,倏忽。原本紧关着的门被推开。
“吱呀”一声,格外突兀。
“谁?”出于本能。她问了一句,那人这才回答,“少奶奶。是我”
“吴妈?”
疑惑的唤了一声。吴妈立马便应了声,“少奶奶,夜里天凉,您别跪着了”
怔了怔,她摇头拒绝了吴妈的好意,“不行,他让我跪着我要是不跪,明天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少奶奶,其实…”吴妈欲言又止,一狠心,开口道,“其实少爷没有那么坏的,他没有那么心狠手辣,您就算是不跪,他也不会对您怎样”
“无碍,他让我跪我就跪,跪完了也就没事了,谁让我出言顶撞了他的心上人呢?”她自嘲的抿唇一笑,笑容寡淡。
“这…”吴妈也很为难,她没想过陶清苒会这么固执,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门外。
黑影渐渐变得清晰明朗,轮廓从夜色中剥落。
言淮安眼眸复杂的看着陶清苒,扬了扬手,吴妈识趣的从佛堂内退了出去。
“我让你跪你就跪,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缓缓步入佛堂内,陶清苒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脊梁背一僵,闷不做声的闭着眼睛。
沉稳的脚步声逼近,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手。
言淮安做到了一旁的雕花大椅上,双腿交叠,手搁置在腿上,闲适的看向兀自跪着的人。
期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时间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言淮安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若有所思,“恨我吗?”
长睫微微颤动,她睁开了眼,“没什么恨不恨的,反正都这么过了五年,也差不多了”
“你要是愿意给我一个解脱那就跟我离婚,要是不愿意那咱两就这么死耗着,反正有言家的地位和财富,我霸占着这个少奶奶的位置,念雅雅一辈子都转不了正,也挺好的,我不吃亏”
难得,言淮安没有跟她发脾气。
屋子内很静,静到可以清晰的听到彼此
呼吸流转的声音。
骤然间,她腾空而起,原本温静的小脸被恐惧撕破。
言淮安抱着她掂了掂,皱眉道,“怎么轻成这个样子?没好好吃饭?”
“你放我下来”她很快便敛下了慌乱,故作镇定的让言淮安将她放下来。
一声意味不明的闷笑传进她耳里,“我放你下来,你确定你能走?”
“我…”好像不能,跪的太久了,膝盖发麻不说,还磨得疼。
他软着嗓音低磁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我抱你回去”
旋即又开口说,“为了我儿子不被你弄掉,我也得护着点”
儿子?
她安分了下来,这还是言淮安第一次松口承认这是他的孩子,先前他可是一直都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陶清苒想着,被他抱着走的时候就将心内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打掉这个孩子?我生下来的孩子,流着我的血,你不嫌脏吗?”
“在你心底,我就是这种人?”
低沉的嗓音徐徐,看似漫不经心又像是夹杂着点其他的情绪。
“…”陶清苒没有再说话,一路上被他抱回去都没有遇见过人。
她有困,可肚子又开始咕咕叫。
“晚上没吃东西?”辨不清喜怒的问话让陶清苒愣了一会儿,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