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冬小脸红扑扑的,“谁叫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当然,主要还是我累……嘶,遇小冬,还来……你还咬……哎,你怎么跟吉木斯泰一样……”
“吉木斯泰是谁?”遇冬扑在封硝身上问。
“是我养的狗狗啊,我在吉木斯泰捡的,所以就把它带回来了。本来想把它放在梧桐馆,可是那里没有女主人,所以……”
“所以等我回了梧桐馆,吉木斯泰就要住过来喽?”
“嗯……遇小冬是个最有爱心的姑娘,肯定会好好养的。”封硝挑了遇冬的一缕发绕在指间,忽然明白什么叫绕指柔。他现在真是一点戾气都没有了,性情也变得温和。
他想起吉木斯泰的名字,笑起来,“其实啊,当时我是想叫它‘遇小冬’的……”
“你敢!”遇冬吱哇乱叫,捏起拳头打人。
他接住她的粉拳,亲了亲。
是啊,他不敢。那时候,他失语不能说话,哪怕在心里喊一声“遇小冬”,也疼痛难忍。
所以不敢,不敢取名叫遇小冬,不敢动不动就叫遇小冬。那样的话,他心脏也许承受不了如此重的负荷。
太阳隐进云层,天空湛蓝清幽,云卷云舒。
遇小冬哄着封硝,“要不你在这里睡会儿,我去趟单位。”
“真要去啊?”他恋恋不舍,像个孩子。
“嗯,我想早点交辞职报告,早点去新单位报到。”她坐起身穿衣,蓦的羞红了脸,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背过去,要么拿被子蒙起来。”
封硝笑容很深,“不,我要看……”他伸手搂过她,“遇小冬……我们,结婚好不好?”
遇小冬瞪着他,笑容却出卖了她的喜悦,“你不是要追求我么?”
“结婚嘛,结了婚,我一样追求你,天天追,好不好?”封硝用牙齿磨着她漂亮的香肩,“我不想一个人过了,也不想别人以为你是谁的小三……”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知道他被今天的事情吓怕了。轻轻叹口气,“心微怎么办?”
他眉头皱起来,“遇小冬,你别操心人家的事情,行吗?”他拍拍她,“先关心一下我,你都不问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人。”
“啊?你家里……对了,封老爷子到底是不是你爸?我听说他坐牢,那把年纪了,你有没有去看过他?”
封硝点点头,提起的时候也没有之前刻骨铭心的恨,“遇小冬,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遇小冬磨了磨牙,“嗯,是挺狠的,e市第一败家子……风声声,你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吧?”她痛苦地哇哇大叫,“那么大个万翼国际啊……你一千万就卖给何凌云了……哎呦,别说了,容我肝疼会儿……”
“你怎么跟老爷子表情一个样?”
“谁听这事儿都一个样,哎呦,肝疼。除了何凌云乐开花,连段凉提起都捶胸顿足。”遇冬见钱眼开完之后,拍拍他的胳膊,“行了,事情已经这样,就不想了。不过有空,你还是多去看看老头儿吧。这辈子你恨他,不定哪辈子他恨你呢。”
“我去看过他。他不理我。”
“要我,我也不理……天了噜,那么多滴钱啊……”她忽然想起那张银行卡,顺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来塞给他,“还你。”
封硝拧了一下眉,“干什么?”
“钱啊,你的!”
“给你,就是你的。”封硝重新塞给她,“你干嘛不用这钱租个好点的房子,里面的钱就算买套房也够了。”
遇冬横他一眼,“不要!本宫不食嗟来之食……嘿,这里面有多少钱啊?”
“不多,六百万。”
“六……百万……啊,封硝,咱们什么时候结婚?”遇冬赖皮地笑,重新把那张卡收好,“说清楚,结婚后,我管钱。你的钱,通通交上来,不得留私房钱,听到没有?”
“遇小冬,结婚是件很神圣的事,你能不能别把钱掺乎进来?”
“不能,没钱怎么结婚?你是不是想说,婚纱照已经拍过了,就领个证儿算数?”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我告诉你,两年前是两年前,现在是现在。婚纱照我还要拍一次。”
“还拍……”封硝想死,那个折腾劲儿,至今想起来,都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容忍别人在自己脸上东抹西抹。
“不拍不结,你拍不拍啊?”遇小冬傲娇得像只小母鸡。
“拍……”封硝倒在床上装死,心里却溢出蜜来,甜甜的,酸酸的。
风铃又响了,好像在叫:遇小冬,遇小冬,遇小冬……他就是这么叫过来的,七百多个日夜啊。他抱着她,有气无力,“遇小冬,只要你肯结婚,干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