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没结婚。易清铃眼睛亮了亮。
封硝点点头。作为一个曾经失语的人,他十分了解易清铃在想什么,“对,我们希望你能亲自参加婚礼,所以把婚期押后了。我们,很好。”
我们,很好。
这简直像颗灵丹妙药,比任何治疗都管用。易清铃沙沙一个“好”字,冲出喉咙。
两年!一个“好”字!遇冬欢天喜地,眼泪汪汪,“妈,封硝说得没错,我们在等你。你什么时候好全,我什么时候结婚。”
封硝云淡风轻瞥一眼,“遇小冬,你是想让我这辈子不能跟你结婚吗?”
“……”遇小冬磨牙,“我这不是表决心么?”
“表决心也要客观。你妈妈只要能坐起来,咱们就结婚。她可以坐轮椅,咱们推着就行,对不对?”
遇冬眨巴着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妈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坐轮椅了?”
医生总是太现实太客观,一点都不让人家好好憧憬未来,“没错。”
遇冬的眼睛渐渐暗了。
易清铃还是很高兴,“好。”坐轮椅看女儿结婚,也很幸福啊。
封硝揉了揉遇冬额前的头发,“坐轮椅有什么不好?咱们就是她的腿。她眼睛要是看不见,咱们就帮她看世界。”
遇冬的眼睛渐渐润了。
吃饭的时候,她伸手盖住封硝的手,“你不恨我妈了?”
封硝挟菜的筷子顿在空中,很快,微微一笑,“遇小冬,我在黑暗里生活了太久,不想再理会这些事儿。”
所有的仇恨,都在两年前结束。
不恨,再也不恨任何人。
遇小冬更紧地按着他的手,“其实,你真的不应该恨我妈。因为那件事,她不知情。”
封硝的眉头,轻轻一跳。
会吗?不知情?这么大的事儿完全不知情,可能吗?
遇冬忽然贴近他的耳际,悄悄问,“你还记不记得,我胸口有一道疤?像是做过手术的创口。”
怎么会不记得,就是这道疤痕,令他深信不疑,她的身体里住着的是他母亲的心脏。
封硝点点头,往事一幕幕跳进他的脑海。那个初见的黄昏,他贴在她的胸口……仍是有些悲伤,眼前这个女孩,应该被温柔对待,他却那么混蛋。
听到遇冬说,“其实那道疤就是用来骗我妈的,就是要让她相信,其实她女儿遇冬还活着。”
封硝恍然。
心头的结,瞬间解开。
黑暗中的光亮,一下子照进来。每个角落都明亮得耀眼。他捏捏她的脸,“你真那么想嫁给我?”
她瞪着他,扬了扬头,“谁想了?谁想了?我只是不想让你误会我妈。”
封硝最后一点阴影也被清除掉,“那我想,行吗?想跟你结婚。”
“你不是说要好好追我一次么?讲话算数不?”
“当然。”
“那你追我!”
“好。”
“追求女孩,一般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追得到,一个是追不到。”
“我要追得到那种。”
“你都知道结果了,追起来会不卖力的。我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遇冬认真盘算,“你要是不卖力,我就让你追不到。”
忽然想起什么,一下子抓紧他的衣服,“你不会一看追不到,又消失了吧?”
封硝哑然失笑,“我是那种人吗?”
“是,你就是那种人。”遇冬恶狠狠的,“你要是再敢玩失踪,我就真的嫁给别人,不会再逼你出现了。听到没有?”
封硝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