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在刹那间动摇,怀疑自己是否错误解读了封先生。大多数时候,其实他都像个保护神在保护她。
遇冬看着封硝,冰川般的防护伪装就要渐渐消解,却是想到她想要他的心,而他想要的是她的心脏……刚刚消融成春水的情绪秒变寒冰。
是啊,在她心魂失守的时候,他淡然抽离,然后要她的命。这个男人有毒,她没看错。
遇冬问得中规中矩,符合她历来的习惯,“封先生,我的薪水和以前一样吗?”
封硝知道这个女人爱钱,但不知道她这么爱钱。别的什么都不问,先问薪水。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反问,“你觉得呢?”
“这就看封先生安排我做什么了。”遇冬板着一张扑克脸,对上那双幽沉如夜的眼睛,她自己的瞳孔也变得墨黑墨黑,“如果只是端茶倒水冲咖啡……”
“端茶倒水冲咖啡值一万块?”封硝习惯用这样的语气碾压她,但此刻配上他挑起的眉,倒像是在抬杠。
“那就要看封先生怎么定义了。”遇冬冷冷一勾唇,一手帅气地插在裤兜里,一手拿出个东西来,“其实有了这个,我倒并不在乎你怎么定义了。毕竟封家的东西,不至于是个次货。封先生,你能帮我卖个好价钱吗?”
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早上封老爷子送给她的玉佩。碧绿润泽,晶莹剔透,饶是她不懂行,也知这是块好玩意儿。
封硝微眯了眼,“封家的东西?”
“嗯哼!”遇冬随时不忘耍帅,已经极其适应板寸气质,“你家老爷子跟我说,你迟早要和于大小姐结婚,叫我不要计较名分。该给你生孩子就生孩子,生出来的孩子还能当封家继承人!”
封硝的脸白了一白。
遇冬微微笑了一笑,“咦,封先生,你再帮我算算,我这笔买卖是做得还是做不得?是划算还是不划算?”
她挑衅地看着他,每讲一个字,就令得他的脸色更惨白一些。她很舒坦,第一次觉得自己占了上风。
听到他冷冷地问,“所以你答应了,就得到了这块玉?”
“不不不,封先生,我可什么都没答应。”遇冬没说谎,的确是什么都没答应。既没承诺生孩子,也没说不生孩子,于是凭白得了这块玉,爽得很。
人家硬塞给她,干嘛不要?她又不是傻子,站在那里白让老头子想美事么?
遇冬倾近身体,双手撑在桌子沿上,干净漂亮的指尖有些发白,悄然出卖了她的紧张。
但她的声音却是放松的,“我什么都没答应,但老爷子怎么想,我就管不着了,还非送我玉佩……我想着,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光是这一万块的月薪恐怕不够用啊。咦,对了,我上次跟你签的那个合约在哪?”
封硝定定看着仿佛变了个人的遇冬,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换了颗心脏,还顺便换了个脑子。
遇冬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什么,自顾自说下去,“任何合约都应该是甲乙双方各执一份才有效吧,我那份在哪儿?”
“你不需要。”封硝说话就是这么欠揍。
遇冬好想冲上去揍这家伙一顿,“我怎么就不需要?我也有人权!”
“你有什么人权!命都是别人的,还谈人权!”封硝冷呲一声,特别理直气壮。
遇冬不跟他吵,只是帅气地微眯了眼,万般魅惑而冰冷地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明白了。”
这家伙果然是想要她的命!果然是想要她的心脏!从这一刻起,她必须步步为营,步步小心,时刻提防这个可怕的男人。
遇冬收起那枚玉,笑笑,“你不帮忙就算了,我自己处理这块玉!对了,你最好跟你老爹打个招呼,让他别再送我东西。否则……”她前倾着身体,凑他越发近了,低哑而邪恶,“一言不合我真把你给睡了,然后再给你生个孩子……”
封硝本来已经打算远离遇冬,就算工作,他也给她安排了一个离他较远的职位。可现在,他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显然,他老爹把遇冬给刺激得性格都变了……封硝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被她一巴掌拍掉。
遇冬转身,挥挥手,“我一会儿找段先生给我安排工作,不劳驾您了,拜拜。”她一出门,心脏狂跳,手心里多了一串大大小小的钥匙。
第一次做贼,心情好紧张。但成功了!实在不容易。
她看到段凉一本正经要安排工作时,捂着肚子向着电梯一阵小跑,“段先生,我要下楼一趟……女人的特殊时期,你懂的啊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