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羞耻地举过头顶,整个身体就那么大张旗鼓摆在长长的桌上。她又羞又急,口不择言,“变态!”
仿佛终于明白,这个素未谋面的家伙为什么会对她伸出援助之手,救她出狱。搞了半天,他心理变态,需要一个女人配合当道具。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白吃的晚餐。遇冬的眼泪再次滑落,作着最后的挣扎和哀求,“封先生,求求你,放了我……我只是一个快大学毕业的学生,我妈妈还在医院……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你也不希望出人命吧……”
人命?人命值几个钱?封先生站在幽暗的暮色中,英俊的脸冷酷如撒旦。他冷冷看着她卑微又倔强的表情,并不急于动手,而是拿出一支烟来,点上,任烟雾笼罩着她满是泪痕的脸,才一字一字戏弄,“一个快毕业的学生,得了艾滋?”
遇冬进退两难,有嘴说不清,心里恨死那些流氓,也恨办案不认真的警察。那天警察例行询问的时候,话问得很怪,让她说出同车几名男子的姓名。
遇冬毕竟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哪知道这话背后的含义。她脱口而出,“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就是这话惹了大祸,连后面那句“我是被绑架的”都被忽略不计了。
警察最后对此事的定性是,车祸发生时,面包车里正进行非法交易。
几个流氓倒是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说因为及时发现这女的身患艾滋,所以压根就没来得及进行。
于是流氓们被教育几句后,放了;倒是遇冬被当成洪水猛兽关起来。这事要是传到学校,恐怕连毕业证都拿不到,工作也会泡汤。
没有谁会彻底查清这件事还她清白,所以她打定主意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任由对方冤枉。
她想,总不能关她一辈子。却没想到这一忍,忍出了大祸。
封先生杵灭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圈,面无表情地审视着遇冬穿着宽大牢服的身体。
她上衣的钮扣,一粒一粒被解开,很慢,很慢……他像一个艺术家般,眸色深了一层又一层。
“死变态!”遇冬大惊失色,绝望的眼睛瞪得溜圆。
封先生并不在意她的叫嚣和谩骂,背对着光,表情认真专注。他凌峭的视线,落在其心脏不远处一道极细极细的疤痕上。那疤痕弯弯扭曲,隐隐约约……他的眸色变幻着或淡或浓的光影,冷得骇人。
暮色更沉,沉得遮去了遇冬的羞愤。她闭了眼睛,像一只待宰的猎物,无助得瑟瑟发抖。
倏的,她全身一紧,紧接着感觉到热,一种……特别的热……不由自主睁开眼来,深深震惊着这个男人变态的程度。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半倾着身体,近乎完美的脸就那么轻贴在她心脏跳动的地方。
他像一尊优雅的雕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他还闭上了眼睛……掩去冷酷到极致的眸光,这个男人竟然看起来温柔得变态。
暮色阴影将他包装成一个无比文艺的男子……唇线微弯,好看极了。
遇冬的心脏跳得陡急,连她自己都听得见怦怦的节奏。一个变态的男人越温柔,越危险……她害怕极了。
封先生也听见她那颗心脏跳动得有力张扬,活力四射。他的心,跟着她的心一起跳动,节奏那样一致,怦怦的。
他墨黑的眼睛彻底和黑夜融为了一体,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