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二十八层s病房,一向性情沉稳的洛景天将手中的报纸砸在了地上。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现在都成了别人的,只因为那场车祸和这条该死的腿。
洛景天握着拳头发泄般的砸在右腿石膏上,他不信那场车祸仅是巧合,因为在他即将昏迷的时候,他看到行驶在他前面的那辆车倒了回来,只是当时他的意识模糊,没看清那辆车里坐着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房门推开,唐琳俯身将横在门口那份报纸捡了起来,展开头版,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男人的脸,她的喉咙像被刺扎了一样,哽住一口气,浑身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也仅是那么一两秒,她的表情便恢复无常,嘴角一挑笑得春风得意,“哎呦,洛大总裁的堂弟回来了?这回有好戏看了,中华好兄弟,史上最强劲的情敌!”
洛景天懒得看她,声音冷清的说,“她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唐琳将手中的报纸丢在茶几上,自顾的倒了杯水坐进沙发里慢条斯理的喝着,“皮外伤,死不了。倒是你,怎么样了?”
唐琳属于那种表情超生动的女生,问这话的时候眉头还往上挑了挑。
“我要出院,马上叫人把石膏给我拆了!”
洛景天的语气生冷得就跟千年冰窖,就算天塌下来他都能泰然自若的面对,然而安好的事情于他而言绝对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他没有那个耐心躺在医院里接受检查和治疗。
一想到报纸上洛晗抱着她,暧昧的吻在她的脸颊上的画面,他的整颗心都沸腾了。之前他们没有发生关系,他就只能把她当成小孩看待,毕竟差了十岁,现在她肚子里怀了他的种,他就只能把她当成他的女人看待。
叫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尤其那个人还是跟安好一直暧昧不清的洛晗。
洛景天气血上涌,拿起床头柜上的瓷杯朝着腿上的石膏开砸,他现在、马上、立刻就要见到安好。
洛景天的急脾气,唐琳多少了解,他那说一不二的个性简直比石头还要硬,他说拆就必须得拆,要是忤逆,他能把整个医院给拆了。
唐琳脑筋一转,嘿嘿干笑,“洛大总裁说话谁敢不听啊,只是吧,本来就比人家老了十岁,要再是个残废……”
唐琳咂了咂嘴,“换做是我也会选择洛晗的,至少是个健全人!”
这话果然奏效,洛景天马上打消了拆石膏的念头,闷不啃声的想事情,最后冷着脸问道,“她有没有说打算怎么办?”
唐琳打哈哈的转移话题,“车祸现场的监控录像已经调出来了,确实有一辆车虚晃了你一下才导致你慌乱打轮的,那辆车在你发生车祸之后还倒了回去,在你车边停了大约两分钟,对方似乎在打电话,却不是报警。”
唐琳顿了顿,溜眼观察了一下洛景天的表情,继续汇报查到的情况,“对方是一辆普通的大众轿车,没有车牌子,驾驶室里的男人始终戴着一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完全看不见他的脸。”
唐琳本以为听到这些他会怒气横生的发火,结果他依旧执着于之前那个话题,“安好有没有说肚子里的孩子她打算怎么办?”
敢情他关心的只有安好对他的态度,对这场近乎于谋杀的车祸一点都不在乎。
得不到回答,洛景天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说,她是怎么说的?”
唐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狮吼功吓了一跳,拍着小胸脯顺气,“吼什么吼,差点让你把胆给吓破了!”
唐琳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水杯放到茶几上,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朝病房门靠近,拉开房门的一瞬间才回答道,“她说她要做掉肚子里的孩子。”
嘭地一声,紧接着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唐琳逃命一般的离开了病房。
洛景天看着不停晃动的房门,整个心都仿佛泡在了柠檬汁里,他苦笑,是啊,她才十八岁怎么可能想要孩子,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对于她来说只是场意外,她恨不得将与他发生的一切都擦去,她讨厌他、厌恶他、对他避之无不及……
只要一想到此时此刻她很可能躲在洛晗的怀里,他心里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窜,咬牙切齿的低吼,“决不允许!”
彗星高中。
中午休息时间,安好趴在课桌上,也不知道是怀孕导致的,还是这两天遭受的折磨太多了,此刻她困得要命,上下眼皮就跟粘在一起似的,睁都睁不开。
同桌林妙言将手机里的qq音乐打开,挑了一首最舒缓的歌曲,然后将耳机插在了她的耳朵上,帮她阻隔掉教室里那些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安好闭眼闭合的朝着林妙言笑了笑,“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林妙言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