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侯爵温和地对格苏说:原本应该是由我来为王子殿下戴冠,但考虑到王子殿下与你情深义重,这个戴冠礼便交由你来,可好?
格苏顿时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随后又欣喜若狂地道:这、这可真是太感谢您了!我居然有如此殊荣侯爵大人,您可真是天底下最善良大度的人了!
善良大度?这两个词来形容季星侯爵?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长点脑子的人就能够看出来季星侯爵阴险狭隘的性格。
但就是这种简单又词穷的奉承反倒让人觉得更加真诚,在场所有人精都觉得格苏这个守护骑士就是个没长脑子的蠢货,连季星侯爵这种明晃晃的嫌弃都看不出来。
讽刺的是,他们只有对口中的蠢货才会暂时放下心防。----更新快,无防盗上.---
一个又蠢又弱小的守护骑士,配上一个傀儡国王,倒是绝配!
格苏拘束地从战斗侍女手中捧过皇冠,面对珂塔时,眼皮微微翕动,算是做了一个极其阴晦的眼色。
珂塔的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微微低头,皇冠便落在了他的头上。
属下愿为国王陛下效劳!
格苏单膝跪地,如同以往的任何一位守护骑士般,对承认的主人行了骑士礼。
好了,接下来就请新国王陛下坐上王位吧。
季星侯爵挺直腰杆地拍了拍手,在场的人中,只有格苏是真正地行了礼,其他贵族都好整以暇地冷眼旁观这一场木偶戏。
珂塔木然地坐在王座上,看着在场众人随着季星侯爵的调控,场面就重新变成了一场贵族间的交际,而他只需要一言不发地坐着便够了。
在珂塔的眼中,这就是一群被利益驱使的提线木偶,他们口中吐出被修饰得完美的谎言,奉承如同甜蜜的毒让周围的人内心飘然全都是假的。
只有他、恒还有格苏是真的。
直到夜幕降临,城堡内却比白昼时还要闪耀,贵族的夫人、小姐、公子哥们纷纷前来参加这场盛大的舞会,每个人都拥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他们欢笑,他们舞蹈,他们纵情神色,享受着流于表面的欢愉。
珂塔被季星侯爵以劳顿过度需要休息为由,连同格苏一起赶回了寝宫里,但如此一来反倒让他们能够松口气。
他们就如同珍稀动物一样,被各种人以各种目光打量,即便珂塔沉浸在与淮之恒的精神交流中,也不由感到困扰。
格苏坐在石桌旁,食用被咒兽皮包裹的食物,道:憋了这么久,总算可以说话了!那些人刚才一直看着,我连说话都不敢。
我们也来一场舞会,怎么样?珂塔微笑道。
格苏一愣:嗯?什么?我倒是没意见,不过怎么来?
我们去庭院里,恒说希望我们也能享受到自己的舞会。珂塔伸出另一只手拉住格苏往外跑。
格苏:蛇还会说话的吗?
会!珂塔斩钉截铁地回答。
格苏的面色一僵:奇怪,他刚才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你没说话,是恒说的,他说你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表情上了,很好懂。
格苏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他好像被一条蛇给小看了?
沙沙~
混沌大陆的白昼总是被阴沉的云层遮挡,但每到晚上,月色却十分美好,微风拂过,植物的枝叶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对于珂塔而言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体验。
一些贴近珂塔周身几米以内的植物迅速枯黄,格苏见状,默不作声地佯装不知。
虽然舞厅内奢靡无度,但透过层层墙壁传达到庭院里的音乐声变得幽美,淮之恒从珂塔的手上落在了地面,在生命法则之力对诅咒的突破下,他重新变回了人形。
当然这样的突破只是暂时性的,化作人形已经消耗了他全部的生命法则之力,由于生命法则与多项法则融合的缘故,连同水之法则内蕴含的滋润植物的水灵气也无法使用。
在珂塔和格苏的眼中,看到的便是一条狰狞的小蛇落在了地上,身体笼罩着一层生机勃勃的青绿色光泽。
然后在这样的光辉之中,一个隐约的人形轮廓逐渐变得清晰。
最后,青绿色的光芒散去,出现在两人面前的,便是一个墨青短发的男子。
此时淮之恒的容貌与自身原来的模样所差不远,但是有三分左右和生命之神贝尼弗伦斯肖似。
后者已经死去,而淮之恒继承了诅咒并被迫化作蛇形,现在他使用自己的生命法则暂时压制了诅咒,肉身自然进行了重组,与他本该拥有的肉身愈发接近。
淮之恒现在除了头发是墨青色的短短一茬外,他的双眸是蛇类特有的黄色兽瞳。他的皮肤也并非是人类的正常肤色,而是一种色调较为黯淡的青黑色,并且在四肢和腰侧覆盖了一层墨色铠甲,而整个胸腹却是袒露在空气中。
看着就不像是一条好蛇!
这就是格苏的第一感觉。
要说淮之恒的容貌那肯定是出色的,美之法则与诅咒之力相抵消,因此不至于让他便丑。他棱角分明,五官极其出挑,尤其是锋利的剑眉与略显狰狞的兽瞳。
好吧,虽然淮之恒的眼型是较为柔和的,但是无奈那金黄的竖瞳给人以不详的感觉。
即便他本身的气质如清风流水般温和,可他现在的形象太过妖异,极其具备冲击力,又没有美之法则进行调和,导致让人忽视了他的气质,只看外在就觉得他不像个好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