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淮之恒的某次经历很像,只是柳侠比淮之恒还要惨。神界当时已经由柳侠完成统一,可并非所有神明都会对柳侠归顺。在他沉睡百年后,神界便发生内战,人间又遭了秧。
而柳侠本人的一缕神魂投胎转世,连记忆都湮灭,从零开始,再度踏上成神之路
当然现如今魔神还只是强大的祖灵,并未成就魔体,只是以对方的进度,若不加以阻止,用不到十年便能成功。
王朗当初手段尽出,却也奈何不得这群士兵,淮之恒却不会坐以待毙。
他必定会让这群恶徒生不如死。
那俩士兵说着,却突然有一阵阴风刮来,让两人身子抖了抖。
这什么鬼天气,刚才热的要死,现在就冷了。一个士兵搓了搓手臂,心情不爽地说。
谁晓得呢,谁让我们倒霉,今天抽到的守夜。另一个士兵撇了撇嘴,正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见那人瞪着他,脸色青白地像是死人。
喂,你吓我呢?捶不死你!
士兵作势抡起拳头,下一秒,视线却猛然飘忽起来,他甚至看到自己失去头颅的脖颈喷溅血液,身体歪着,很快便倒在了地上。
嘭地一声,他的头落在土地上,眼睛正对上冷漠飘然的淮之恒。
可他未来得及露出憎恨的情绪,双眼彻底失去了神采。
在这个士兵死后,一个呆滞的灵魂站在原地,失去头颅的身体抱着他的头颅。淮之恒手上凝聚香火,正待一掌击出,却见士兵的灵魂被一股吸力吸走,淮之恒的一掌落了空。
嗯?淮之恒皱了皱眉,敏锐地感知到这股带走鬼魂的力量说不出地邪恶。
啊啊啊好多虫好多虫!还活着的士兵惨嚎着,失去痛觉一般抓挠着自己的手臂,他的身上已经遍布伤痕,皮肉翻滚,血液横流,可越是这样,他抓得越用力,越厉害。
他中了淮之恒施展的幻术。
在他的视野里,那个死去的士兵俨然变成了一具腐尸,大张的嘴巴不停有虫子冒出来,指尖的皮肉破烂后,更是长出了蠕动的软体毒虫。
眼见着毒虫就要咬到自己,这个士兵心里一狠,毫不犹豫地下手斩断他昔日同袍的头颅,可在那一瞬间,虫子铺天盖地地飞了出来,在他的耳中嗡嗡作响,然后钻入他的体内。
当他从幻觉中清醒那刻,便是他死前吧。
淮之恒微微一笑,士兵们终归还是凡人,即便力大无穷,有邪恶的祖灵庇护,他们的精神并没有因此而升华,反而比南方的居民还要弱小几分。
以前的王朗奈何不了他们,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淮之恒,施展起幻术来自是比王朗强了数倍有余。
今夜,对于这群异族士兵来说,是疯狂、血腥与死亡。
对于鬼来说,幻术是一种天赋。可一次解决用幻术迷惑五十多人,对目前的淮之恒来说还是造成了负担。好在有香火之力源源不断地支撑,才让他不至于回到土地庙休整。
在距离此地几百里之外的闽南地区,一个手持黑旗的将袍男子皱了皱眉,猛地将黑旗拍在桌子上。
一群废物。他冷冷地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营长内的另一个手持黑旗的术袍男子幸灾乐祸地扯出扭曲的笑容:格鲁巴,短短时间内死了一个小队的人,你们那边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中用了?总不会是一个两个都将脑子射出去了吧。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桑提亚。格鲁巴看着氤氲着血光的黑旗,眼中闪烁着残忍的杀机。
术袍男子桑提亚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好歹我没有在几个小时内,死了一小队的人。
笑够了么?笑够了就滚出去。
桑提亚面对威胁,嘻嘻哈哈地说:可不是还没够么?不过我笑的是你的那帮废物士兵,死得那么干净利索不说,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不楚。既然死了,就送他们的灵魂到那位大人那边吧。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滚吧。格鲁巴打出一道力,却见桑提亚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往营帐外走去。
再这么继续下去,小心被那位大人惩罚哦?吃了你都不够塞牙缝的,哈哈哈
在格鲁巴暴怒之前,桑提亚溜了出去。他看着桌上黑布红狼的旗帜,立在手中,阴狠地说:等我找到你是谁,我要将你血祭给那位大人,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地狱!
一夜的辛劳工作将淮之恒积累的神力消耗的七七八八,不过好在成果也很喜人,第二天便多出许多条信仰线,更有村子给他建了一个小祠堂,专门供奉他,祠堂内的小天地足够他停留休息。
等淮之恒突破到海边,已经是一个月的事情了。古代的海边房屋为了抵抗暴风雪的缘故,都很矮小,但做了防风防水的措施,房子便十分坚固。
海边的居民傍水而居,他们的信仰便是大海,说起大海,那么能护佑渔民平安的便是龙王。他刚进入海边的一个渔村内,便被拦了下来。
拦住他的是一身着鳞甲的英勇青年,看着对方头上的一对龙角,淮之恒便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赶在对方之前,他拱手道:不好意思,在下只是路过此处,若是有打扰之处,在下立刻便离去。
那青年的呵斥刚到嘴边,这时候只得咽了下去:既然只是路过,那就快些离去吧。海域沿岸皆是东海龙王的领域,其神威不容他人染指,你这样的小神不,虽然比那些土地好点,毕竟你神位未降。
说到这里,对方的神色变得十分复杂,淮之恒便道:在下斗胆问这位阁下,神位未降如何又成了好事?可否请阁下为在下解惑。
看你这人识时务,又不像那些土地小神一样畏手畏脚,我看你还顺眼,便和你说说吧。跟我来。
眼瞅着对方遁入海水之中,淮之恒生生停在了水边,因为这海水对他看上去并不友好。
确切地说,算是一层针对外界神祗的结界,淮之恒这个半神也受到了些许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