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用力的拍了下钱如山的肩膀,丝毫不理会钱如山的白眼,重新笑眯眯的拿起了毛笔。
挥毫而就,又一首诗跃然纸上。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好不错就要这首了”
钱如山念诵了一遍后大感满意,话音落下的同时,朝着身旁的随从伸出了手。
那名随从立时从怀里拿出了两张百贯面额的钱票,恭敬的放到了钱如山的手中。
江凡则是笑呵呵的示意林宛清收钱。
一首唐代诗人王建的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在所有流传下来的、写中秋月色的诗词中,质量只能算是中等,不好不坏,倒是刚好符合钱如山的要求。
不过江凡也暗自琢磨着,看来回到自己那个世界之后,要经常抽空去多读一些相关的书籍了。
至少也得多记一些古诗词,以备不时之需。
林宛清从钱如山的手里拿过了钱票,整个人却有些恍惚。
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赚了二百贯赚钱什么时候这么简单了
以前自己在山林中以命相博、费尽力气的去杀那些强大的野兽,拿到这河阳城里,顶了天也就是卖个几百罢了。
和江凡这种赚钱的方式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晒。
不愧是读书人啊
“江公子如此才华横溢,不知道晚上是否也会去富江园看看热闹”
交易达成,钱如山的心情随之好转,笑着同江凡问道。
对于江凡,他着实产生了浓郁的好奇,因为这样一个可以随手成诗、且诗作质量奇高的人,一定具备着恐怖的才华。
偏偏拥有着如此才华,却又声名不显,举止之间,更是毫无人该有的那种清高和自命不凡。
这样的人物,钱如山生平仅见。
“会去的,不过还有些事情要办,等都办完了,晚上开园的时候就过去。”
江凡点头说道。
“好,那咱们晚上再见。”
钱如山抱拳拱手,接着亲自把江凡和林宛清,送到了四海钱庄总号的门口。
此时苏小暖一行人已经把一千贯铜钱都兑换成了钱票,正在门口等候。
又寒暄了几句,江凡这才带着人离去。
钱如山站在门口,看着江凡渐行渐远的身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查一查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一个能轻易写出千古绝句的人,我怎么可能从未听过他的名字还有他身旁的那个姑娘,年纪轻轻,却明显有功夫在身,实在诡异”
“是,少爷,那位江凡公子身边的姑娘,境界怕是不在我之下。而且不仅仅是那位姑娘,他们那一伙人里,除了江凡公子以外,各个都是高手有几个人的境界之高,甚至连我都无法做出具体的判断。”
钱如山的身边,那位一直沉默安静的随从开口说道。
“境界不在你之下不会吧你可是七品的高手那小姑娘才多大顶多十六七岁的年纪而已,这样的年龄怎么可能达到七品境界还有,你无法作出判断是什么意思你所修炼的功法,特点不就在于能够看透别人的修为吗”
钱如山一脸震惊。
“是有些不可思议,想来是因为那姑娘家学渊源、兼且自身也天赋卓越的缘故吧至于那姑娘和江公子身边跟着的十几名壮汉,看态度和举止,倒像是两人的家仆。十几名家仆全都是高手,实力还那般惊人,如此一来,倒也侧面证明了那姑娘家学渊源。”
随从微微欠身,继续说道:“至于我无法作出判断的那几个人回少爷的话,小人虽然功法特异,但也只是能看透同境界或者更低境界的人,对于境界在小人之上的高手,便全无办法了。所以那几人应该是八品、甚至于九品的强者。”
“噗,咳咳咳咳”
这话显然太过惊人,以至于让钱如山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脸上满是瞠目结舌的表情。
“九九品开什么玩笑一入九品,再非凡俗,那般神仙一流的人物,你说就在刚才那一群莽汉当中”
钱如山下意识的伸手指向了江凡等人离去的方向,瞪着眼睛,很是不可思议的问道。
“少爷,除此之外,实在是没有别的合理解释了,并且那些人的气势都收敛于体内,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异常,怕是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地,只有那位姑娘不知是何缘故,气息似乎处于某种控制不住的活跃境地,小人大胆猜测的话,很可能是突破在即。”
随从苦笑着说道。
钱如山彻底愣在了当场,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用力的咽了口唾沫,颇为艰难的开口道:“不要去查他们的来路了,免得给我钱家招来不测之祸。可真是搞不明白啊既然有九品强者当家仆,那为什么还要为了区区两百贯,卖诗给我”
第二十九章诗词最大的作用,就是没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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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穷啊,既然一首诗能卖一百贯,那为什么不卖诗这个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要来何用”
江凡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看着坐在对面的林宛清,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caioge
苏小暖等人已经被江凡安排了出去,一千贯的钱票,给苏小暖等人发了五百贯,让苏小暖等人分头去采购粮食、肉、食盐,等等一系列生活物资。
江凡自己则是带着林宛清,随便进了一家饭馆,要了几样小菜,准备惬意的品尝下这个世界的美食。
结果刚刚坐下点完了菜,林宛清就一脸不解的询问他为什么要卖诗。
这还用问是不是傻
我不是为了卖钱,难道还是为了梦想吗
林宛清嘟了嘟嘴,开口道:“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吟诗作词,对你们来说不应该是风雅之事吗”
“什么风雅之事你连肚子都吃不饱了,还拿什么玩风雅有钱才能放肆,没钱呢,就只能克制。对我来说,诗词最大的作用,其实就是它没有作用。”
江凡笑呵呵的说道。
“胡言乱语吾辈读书人,上持天意,下禀民心,怎能用那些铜臭之物来自污”
旁边的桌子上忽然传来了疾言厉色般的呵斥。
伴随着拍桌子的脆响声,一名儒生长身而起,满脸愤怒的盯着江凡。
这呵斥声出现的颇为突兀,兼且音量不小,以至于小饭馆内原本有些噪杂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多的几桌食客,则纷纷下意识的看向了江凡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