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是谁
纵观脑海里所见过的人,所有有钱有势有背景的家族他都知道一二,怎么却没有丝毫眼前这个男人的资料。
难道,是其他什么地方来的贵族
老人眼眸一暗,种种考虑闪过脑海,不自觉的仔细打量起眼前众人的身份来。脚下,老人的脚步依然不停,然而只要仔细的注视,就可以发现老人拄着拐杖的手正紧紧的握着拐杖,本就显老态的手上有一种紧绷的味道。
不过,也许今天注定会发生点什么,不让夏子希就那样和那个本该是他父亲的男人错身而过。
就在老人慢慢接近夏子希等人的时候,不过几步阶梯之遥,老人却是突然的停住了,看向夏子希的方向目光里充满了错愕。
“珲儿,你怎么在这里”
“珲儿”正极力忍耐的夏子希听到这个称呼,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愣。
回过头,他就看见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归海珲和赖纪野撑着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众人的身后。
“父亲。”走上前一步,归海珲恭敬的对着老人喊道。
“珲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今天不是要出席家族一年一度的会议吗”看到归海珲的身影,老人手里的拐杖重重的一拄,明显的皱眉,那张本就严苛肃穆的脸此刻更是充满了一种不怒而威的威严,让人不敢心生任何反抗之意。
“父亲,我”
“伯父,珲是我叫来的。我想到今天是子希母亲的祭日,所以想要来这里看看,看是否有子希来过的痕迹或子希的消息,顺便也为子希的母亲扫扫墓。”
看好友面对老人的问话有些支吾和为难的表情,一旁的赖纪野不由上前一步,解脱好友的困境。
“纪野,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刚才赖纪野站在众人的身后,被林离箫几人挡住了身影,所以老人一时并没有看见他,要不是赖纪野突然走出来,开口说道,老人恐怕根本就注意不到他。
“伯父,是我”
“好久没有看到你来归海家了,最近在忙些什么,是不是早就忘记我这个伯父了”
“怎么会,伯父,你说笑了,纪野一直都把伯父的家当做是纪野的第二个家,怎么可能会忘记伯父。只是最近出了一些事,一时忙不过来,也就没有来劳烦伯父你。伯父,你不会怪小侄吧。”
“不愧是老赖的儿子,就是会说话,不像我家的珲儿,脸色肃穆语气也太硬,得罪了人都不知道,纪野,你父亲有个好儿子啊。以后多来伯父家坐坐,和珲儿亲厚亲厚,生意场上的事两个人也要多多的照拂。你和珲儿从小就感情好,伯父看着你们长大,心里也欣慰很多,伯父现在老了,什么事都得靠你们年轻人啊”
显然,对于赖纪野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优秀青年,老人原本严肃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很多。
“伯父看你说的,谁不知道伯父你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我们这些后辈才要多多的靠伯父指点呢。”
“老了老了,想要不服老都不行了。”
“”
看到眼前这一幕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画面,哪怕眼前的情况并称不上父慈子孝,归海珲和赖纪野之间也算不上兄友弟恭,可落在夏子希的眼里,就是觉得异常的刺眼。
当年,每当赖纪野到归海家做客的时候,不论是家里的仆人,亦或者是作为他好友的归海珲,甚至那个从来都不正眼看自己一眼的男人,都对他的到来表现得很是高兴,也都如眼前这般的情况一样,看起来无比的温馨,让夏子希心里黯然的同时,也不由怀疑,到底谁才是那个男人的儿子,谁才是归海珲的弟弟。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连对一个外人都要比自己这个有着直系血缘的亲人要来得强,来得更像是一家人。
那个男人,就真的那样不喜欢他吗不喜欢到无视他的存在也好,厌恶他的出现也罢,为何,为何当初又要把他给接回归海家,为何不让他就那样流落在外算了。
那样,说不定他就会保持着对亲人的幻想。
幻想有一天他的父亲会来接他,幻想他的父亲深深的爱着他,只是不知道他的情况而已,无法把他接回家。
幻想着,他流落在外,那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父亲,那个母亲口里高大英俊的男人会担心他的下落,会一直寻找着他。
每每看到赖纪野和归海珲与那个男人站在一起谈笑的身影,还是一个孩子的夏子希心里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现在,夏子希依然既羡慕又嫉妒着那三人站在一起的和谐。
他们,比起自己这个格格不入的幼子,其实更像是一家人。
不想再看到这幅温馨慈爱的画面,夏子希面无表情,径直错身离开,没有看归海珲和那个如今已经垂垂老矣的男人一眼。
垂垂老矣
对,就是垂垂老矣。
那个男人早已经没有了夏子希印象里的健朗和高大,微驼的背脊也不再如记忆中那样挺直如巍峨的高山,脸上开始布满皱纹的脸退去了三分凛冽和冷厉,变得比记忆中要慈祥和蔼得多,却依然无法掩饰老人眼里的锐利和威严。
看到归海廉的第一眼,夏子希着实呆愣了一下。
那个老人,那个满脸都是风霜和迟暮的老人,真的就是他记忆中那冷酷无情的父亲吗是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站在自己面前,以蔑视和高傲的眼神注视自己的男人吗
那个过去如高山般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上的父亲,如今竟然如此的衰老。
微眯起眼,夏子希甚至可以看见老人头上鬓白的白发。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