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镜清，我相信你能够办妥。”张慎行依然笑着，只言语十分强势，不容任何人置喙。
“我明白了。”镜清深呼吸了一下，抬头注视着年轻的天师，“只是不知，是哪一个新弟子，能得这样的殊荣，叫您亲自教导。”
一张纸被递到眼前，镜清眼皮一跳，看清了上面那刚劲的字迹，“是。”
龙虎山晨会。
“现在来公布各新弟子的分配，成安，卢金鹤，倦云真人门下，苏青，张凤玉，善水真人门下
“林素。”镜清报到少年的名字，随即又忍不住将人端详了一番。
“在。”林素从队列里面走了出来，一张脸显得有些苍白。
他已经担忧了很久，不知道是哪一位真人，愿意收下自己这般愚钝又算得上残疾的弟子，又或者，其实并没有人愿意收他，在不久之后，自己就会被赶出山门。
“天师门下，真传弟子。”
“恭喜你，林素。”
林素难以置信的看向站在前方的天师，一双清澈的眼睛，已然被那人完全的填满。
旁边的人都在说着什么话，有羡慕，有嫉妒，然而他却好似一下子进入了真空之中，什么也听不见了。
龙虎山的院子被笼罩在森森的树荫之中，即便是这样澳热天气，也能给人洒下些许的阴凉。
“天师我的手，我没有和您说，我右手的手筋一”他匆匆的跟着年轻的天师入了内室，“这么好的机会，给我，也许、也许是浪费。”
“你不想跟着我学习咒法”张慎行在木椅上坐下，十分淡然的看向他，脸上甚至还带着恬静的笑意。
“我想可是一”林素急急地开口，却又有些无措，话说得很是结巴。
“只要想就可以，你的手，我会想办法给你治的。”
“可是一”少年还有些犹豫，一双湿润的眸子讷讷的看着张慎行。
“没有可是。”天师笑一笑，坚定道，“我说能治好，就能治好。”
“是，师、师尊。”林素白净的脸上终于染上一丝欣喜，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格外柔软。
叶家。
叶渊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瞧向边上的张善水，摇了摇头，“真没想到，你们家天师，这就将你卖给我了。”
张善水红了脸，骂道，“胡说八道”
“呵呵。”叶大少爷拉过他的手，“不过，这也是应当的，当初他帮过我一个忙，这次便是送一个人情给他。”
要不是相信张慎行的人品，他还真不敢将那天禁全书送出去，“值得吗付出那样的代价。”
折寿十年，去换一只手。张慎行，真有你的。
“你说什么代价”张善水拧了眉头看向叶渊。
“没什么。”他摇头，仍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随口念叨罢了。”
张慎行曾经爱过一个人。
但那只是曾经。
在未来，他会用自己的全部，去爱另一个人，一个他想要保护，想要见他笑的人。
如此，这余生，才不会像是落下的肮脏灰烬，只留过去污秽不堪的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