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们钟家的家主,身为这一门之长,心思还如此歹毒,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小兄弟,人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们得知了真相之后,还是速速离开这钟氏一族,免得到时候也惹祸上身。
我们神界慈悲为怀,真见不得你们这些凡人被那些无耻之徒,耍的团团转。”
听他这般一说,那小弟子的表情果然犹豫起来,好似内心里不住挣扎着,“上神,您这话”
“我这话你听进去也罢,听不进去也罢,只记得明日要将这东西播给众位听就是了。”太一用那暗金的眸子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不过此事可不许告知其他掌权的人物,要是谁泄露了”
“那本尊,可真是要剁了他的手指的。”他神色一凛,浑身透出叫人胆寒的气势。
“是、是,上神,我们明白了。”几个小弟子有些畏缩的点点头,很快就将那录音笔收好放在了口袋里面。
曲折的院子,比起站满了氏族弟子的外院,内院显然幽静得多。
空青色的铺地石板笼着一层暗色的荧光,两边的树木摇曳着遮盖了白日的阳光,使得整个院落仿佛静默的散发着森森鬼气。
空气里面有刺鼻的血腥味儿。
太一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还是朝着那血腥的根源走去一心堂。
他颀长的影子落在青石板上,看起来隐晦而冰冷。那木质的大门敞开着,还不等他走入,便看到了倒在了血泊中的钟坤,他的眼睛大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凝固在那里,看起来可笑又可怖。
而钟乾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一个空空如也的木质盒子。
太一心道不好,立即上前夺过那个盒子,拽住钟乾的衣领,“纸人呢”
“如上神所见。”钟乾静静的看着太一手中的木盒子,像是疯癫了一般大笑起来,“真是一出好戏,一出好戏啊”
“谁拿走了纸人,快说”太一怒极,语气森冷。
“老夫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竟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他笑的透不过气来,“是我输了,是我输了。”
“说,纸人在何处”狐仙不一脚踢中钟乾的胫骨,迫使他半跪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好了,现在这个视角,看起来舒服多了。”
“我不知道。”钟乾终于止住笑声,就这么抬了头,直直的看着太一,“上神不是想知道吗我钟乾只有一句“不知道,不知道您是不是满意。”
“钟乾,我的耐心不多了,希望你不要惹我生气。”太一此刻按着他的肩膀,眼中的怒气更盛。
“不要惹您生气您生不生气,我已经不在乎了。”年迈又狡诈的老人就这么幽幽的注视着面前的神祗,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嘲讽,“上神,我们下辈子再见罢
这一天。钟家大火焚宅,满门上下,除钟灵不知所踪外,未留下一个活口。
叶家庭院。
周围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偶尔有颜色斑斓的小虫子从枝叶上爬过,留下身后大堆大堆立即干枯的黄色的叶片。
无尽的虫鸣在院子里面此起彼伏,一阵一阵,带着丝丝诡异和凄厉。
“中计了。”叶渊狠狠的将手中的茶杯掷在了地上,一地碎片,他那一张总是显得平静的脸上终于闪现过一丝凶猛的戾气
“哟,什么事儿能把你气成这样。ot叶昭刚刚从外面练完功回来,身边还跟着烛九阴。
他的堕龙如今成了真神,倒是很受叶家长辈看重,一方面,是因为这烛九阴作为上古烛龙,的确是个有实力的,另一面,这有仇必报恶劣个性更是叫人喜欢。
湘西叶家,本就是行为极为诡吊的蛊师集团,游离在正统除妖师之外,却又有着大家族的地位。
至于这地位是怎么挣来的,靠的当然是蛊师们狠辣的手腕和嫉恶如仇的性子。
很早以前,除妖师的圈子里面就有一句实话说的很好,说这宁可得罪十个龙虎山的除妖师,也不能得罪一个叶家的蛊师一因为他们永远能用最恐怖,也最残忍的手段来对待他们怨恨之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长久以来,蛊师都被各方忌惮和排挤的原因。
“你弟弟要有大麻烦了,“叶渊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双无机质般的黑眼睛瞧着叶昭,反问道,“你说我生不生气”
“你什么意思”叶昭终于也忍不住皱了眉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和钟意有关系”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听不懂是你傻。”烛九阴毫不客气的拿了一杯茶,随口道。
“我叫你说话了吗闭嘴。”叶昭恶狠狠的看他一眼,冷声道。
“小兔崽子,”烛九阴摸摸鼻子,低声抱怨,“脾气是越来越坏了。”
“异监局的人,恐怕已经找上门去了。ot叶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很快就有金色的蝴蝶慢慢悠悠的落在他白皙的手指上,用那长长的口器吮吸着他血管里面的鲜血。
“想不到,还有人能够解我的听声蛊,真是让我意外。”他扯了扯嘴角,心里面突然有了个猜测,但看着自家弟弟那张着急上火的脸,还是把这猜测咽回了肚子里面,没有提起除非有了切实的证据,不然这件事,真是哪里都不能说呢。
“唉,“叶渊很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ot
现在只不知道异监局那群废物,能查到什么地步,估计是要帮倒忙。”
破旧的筒子楼。整整齐齐的队列,赵敬玄站在异监局成员的最外面淡淡的看着我,“钟意,关于钟家的事,还希望你能够积极配合调查。”
除去钟灵,钟家全灭了。
虽然当初恨极了这一家人,但此刻真的听闻了这样的消息,我还是没有办法像是个没事儿人一般只笑一声,说一句“活该”。
这么多条人命,这么凄凉的死法,真是叫人胆战心惊的。
更何况,钟家现今虽说有些落败了,但毕竟还算是个名门望族,说灭就灭,实在叫人想不通,只是,“这事儿为什么要问我”总不能是因为我姓钟,就大老远跑来问我吧。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赵敬玄,“赵老师,您总不能觉得是我干的吧”
赵敬玄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动作道,“我只希望你本人能够好好协助我们彻查此事。”
我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却确定了,我这次,是真的被当做第一嫌疑人了。
“关于东皇上神,如果可以